蒋理承用过早饭,已预备驱车,带几个卫兵,一同赶往谈判的会馆。
出门时,方幼萍将他送到车上,蒋理承一把拉住她的手,没让她挣脱。
“萍儿,陪我一块去吧。”
“怎么?旧情人身边有了新人,你怕形单影只落了下风,故而也要跟风吗?叔父何时变得这般墙头草了。”方幼萍不过同他打趣,男人志在四海,尤其叔父那样的掌权者,如何会那般闲的无趣,在这等芝麻绿豆大的事上做文章。
“我不去,我不知自己以何种身份,且我没有打扮,更没准备礼服。”
她在北平读书时,是听过郑妍熙的飒爽英姿的。为竹马哥哥身边有那样优秀的一个人而高兴,也很钦佩她的勇敢与机敏。
没想过学习,只想做英雄走过,自己坐在路边鼓掌的那个。
“不必。你只要愿意陪我一块前去,就已经足够,我足够感动,也足以喜悦。我不想为难你,所以我恳请。”蒋理承说罢,放开了她,仿佛真如他说得那般,不强迫、只奢求怜悯。
他这招以退为进,反倒让她心软了下来,点了这个头。
果然没换正装,只着一普通洋裙,随他上了军车。
不是第一次陪他出席这种正式场合,但从前躲在桌下的戏谑、调皮任性又刁蛮;也曾为了跟他多些交集,而想过苦读洋文,然后待在他身边,做他的秘书。
如今故态复萌,物是人非,总给她熟悉又异样的感觉。
到了议事厅,蒋理承这边没带太多人,只有一二心腹,两名副官,和外面排队整齐的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