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工会分子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人;当他们杀犹太人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随后他们向天主教徒而来我没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当他们杀我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因为已经没有人了。”
方幼萍博览群书,自然懂得其中含义,只是可惜了,凭借杨沐宸的三寸不烂之舌,不足以将自己说动。
“她敢嚣张,还不是两任少奶奶都没本事?你早知我是她手下败将,推我上前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再给她当一次炮灰。你若是个能拿事了,她现在也不敢随意站在帅府角落里,攀扯男人了。”
方幼萍爱莫能助,也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去当什么费力不讨好的出头鸟。漫说只是不相干的人,即便是她的亲姐妹,这种抢男人狗扯羊皮的事,她也不愿参与。顶多劝妹子,要么想开,要么放弃。
最可恨那种,被男人迷得五迷三道,又没手段拿捏男人,让他守身如玉。又没办法彻底洒脱,对他的烂桃花一笑置之。那只能自己遭老罪,也是活该。
“小妈,你没有输过,从来都没有。至少你在时,郑妍熙连个外室子都混不上。如今你不在这个位置上,我怕她马上就要登堂入室,做姨太太了。”杨沐宸脸上的泪痕未干,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哭得活脱脱像只小兔子。
越想越觉得悲哀:“小妈,你就不恨她,也不愿意帮帮我吗?”
她也算看明白了,公爹对自己的疼爱,全是利益和算计。哪怕她母族有用,都不能为她撑腰多久。
而对方幼萍的喜爱,即便在她是他儿媳妇的时候,就为她的婚姻保驾护航,压着风流儿子,不许他乱搞。
杨沐宸忽地笑了,笑自己天真,一个外来的,哪怕是猛龙过江,也不该妄想能压小妈这个地头蛇一头。她不配,也彻底清醒了。
“不然呢?你都说了,她没妨碍过我,我为何要对她动手?多此一举,还节外生枝。我的精力很宝贵,不愿意在没必要的事上,白费力气。”方幼萍虽拒绝了这个晚辈,好歹还有给她自己的真诚:
“且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不管你有没有害过我,至少你没帮过我。你在我这里,没存储什么恩情,也没给我提供情绪价值,令我愉悦。那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最好的相处方式,谁都别贪心,也别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