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年过半百,仿佛已成了精,什么阵仗没见过,实不想再被欺骗了。
“谁跟你说,烧饭只能是女人的活儿?她在努力学习,提高自己。回来晚了,你就不能生火煮饭,让她吃现成的吗?”方幼萍问。
男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男人给女人煮饭,我没听错吧?那真是倒反天罡,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甚至还没去做,就已能想象得到,自己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给个老娘们烧饭,附近十里八村的嘲笑之声,就会将他淹没。尤其一人一口涂抹,让他以后还如何做人。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给老娘们做饭!今天女人就敢让男人做饭,明天让男人干什么,我都想不出来。是不是还要让男人收拾屋子,带孩子啊?真是要翻天了!”
“你有手有脚,做饭怎么了?你的脸面这么重要,又这么脆弱吗?那是不是哪一天,婆娘赚的碎银多,你也没面子。你生不出儿子,也没脸面。列祖列宗都死一百年,化成肥料了,还能控制你呢?不在乎活着的人,反倒去在乎已死了的人。”方幼萍预判到了他要说的话,便将他的后路都堵死了。
“你夫人今日学知识,明天学技术,有了一技之长。将来找一份事业谋生,补贴家用,改善你们的生活条件。让孩子吃得起水果,你喝的啤酒,她用的起颜值,老人买得起药物,不好吗?”
“不好!男人花女人钱,死了得了!”男人只觉这好看的小姐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还没嫁人,又有家丁伺候,家里既不用父亲做饭、也不用丈夫洗衣服,哪里懂得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那你当初娶你妻子,是为着什么呢?不是因为喜欢吗?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若有一日她病倒了,爬不起来,做不了饭。你就饿着,不顾病人需要营养,不管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还是拖也把她拖起来,哪怕她病入膏肓,只要没死,就得起来做饭。”方幼萍倒是有几分好奇。
“哪有什么爱不爱?我都觉着臊的慌。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才能谈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讨婆娘,就是图她屁股大好生养,为了传宗接代。若她不是附近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贤妇,娘家有点碎银,我找她干什么?”男人叉着腰,蹲到院子里的一处凸起的土垛,卷着手里的旱烟,大言不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