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蒋理承从不在意她为男人载歌载舞,到又霸道的不许她出去抛头露面,柴姣又扳回一局。
彼时已到了后半夜,帅府这群不速之客,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方幼萍没兴趣看她们漏洞百出,可也没轰她们出去的雅兴。就像在看庭院里的两颗树,懒得施肥浇水,也不愿去砍断移出。
“萍儿妹妹,您从前是最有血性的,若是凭白被一下九流拿捏了,抢了风头,比了过去,您不觉着冤得慌吗。”王铮瑶回到了久违的殿宇,哪怕没什么回应,一个人就能聊得忘了时间。
若非西洋钟报了时,她以为自己只来了不到半刻。
但主人没驱逐,她就继续厚着脸皮怂恿与挑拨:“拿出昔年对付我的那套,严防死守,不然你以为固若金汤,早晚会被她一点点瓦解。”
方幼萍起初还板板正正地坐在那儿,时间久了,倒是腰腿疲乏。也懒得摆那副家教良好的淑女端庄派头,直接将身子一歪,靠在长椅上。有侍女早早过来,给她拿了一方靠枕,让她倚着的时候舒坦些。又拿来了毯子,给她御寒。
但没有如今帅府的主子发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自作主张给两位昔日的主子、如今的客人献殷勤。
“你们只管说你们的计划,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漫说叔父只是去外宅看她,便是领回来,我也什么都不会做。”方幼萍懒懒开口,恩赐般地请小丫鬟、给两位姨太太,也送了毯子。屋里炭火虽烧得旺,但架不住夜半寒凉,有冷风穿堂过。
尤其她又不喜禁闭门窗,总觉着那样太憋闷。四处通风,自然在春季到来前,灌进来的,只有冷风。
“你们打算怎么做,我不反对,就是等于支持了。但你们如果想将我推出去,然后看我跟她两虎相斗,你俩坐收渔翁之利,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谁把我当成傻子侮辱,别怪我乱棍打出。”
张沐琪收到了她的毯子,心底既欣慰,又悲伤。从前唾手可得的,如今只能靠新宠大发慈悲,果然成王败寇。
“我们没有激将法,不过实话实说。你想想看,柴姣狐媚惑主,从你手里抢人。又在老爷跟前危言耸听,侮你清白。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