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那一套公式,却不会像绝症一般、每次都用,总能随机应变。
趁着老爷没因此责备自己,还心生怜悯的时候,趁机恳请道:“夫君,能否让幺儿回我那儿休养。待他身上的风寒彻底好了,再听老爷发落,继续回军校读书也成。”
柴姣有时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有太浓郁的爱意,因而不会因被遗弃心如刀绞,不会因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陷入精神内耗。
可也没有讨厌,否则说这些违心的话,让她如鲠在喉。在与他肢体接触时,也会格外艰难。她有从三尺红台上锤炼出来的演技,可台上演、台下也一直演,终究还是太辛苦了。
“老爷不必觉得愧疚,我与幺儿始终都感激老爷的。尤其听老爷一口一个幺儿,与唤少爷时的逆子截然不同,便知老幺有多受宠。难怪老话都说,一个大家族里,老幺总是得宠的。”
柴姣这话不算完全谎言连篇,她深谙做姨太太之道,拿他当夫君、当爱人、当孩子父亲去倚靠、去眷恋,会失望至极。
相反,拿他当个无缘无故给自己提供银钱和庇护的陌生人,她会舒坦,带着这份感激,在面对他时,说那些肺腑之言还能多一分真诚。
蒋理承五姨太这个身份,有时很好用。她不觉得耻辱,甚至有很多人在羡慕。
“好。待老幺好些,你们就一块回家。”蒋理承怕她误解自己的意思,因而失望。想改口说,不是接他们娘俩回帅府,而是应允柴姣带他回外宅。
又担心这样说太过残忍,还是没忍心在她为儿子病重心急如焚时,让她雪上加霜。
只说:“我自然是最疼你们的,不管是在这几房里,还是这么多儿子里。颐图被我看重,是因为他有用,为我排忧解难、帮我做事,而老幺不同,他那么小,什么都不能帮我做,我就将他放到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