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帕子也一并扔了下去,拍了拍手,道:“以后把嘴巴放干净点,我脾气好,不代表没有。来我府上吵,我不与你们计较,还来我院子里闹,谁你脸,你不要脸。谁给你勇气?再聒噪,我直接让卫兵将你们乱棍打出。”
说罢,合上窗,方幼萍却并没有舒了一口气那般畅快,甚至依旧有几分烦闷。
尤其想到自己从前同柴姣争执时,蒋理承责备她不能不尊重长辈。
有时觉得,自己弃他而去,一点都不冤。
若是再来一次,在发妻和自己之间,又让自己低头。那么漫说他施行苦肉计,哪怕死了,她也不会再回来看他一眼。
她想,她对叔父的喜欢,也是有条件的。条件便是,他对她无条件的偏爱。否则,他一直冷心冷肺,她再没了放出孤注一掷、也要粘着他的勇气。哪怕再喜欢,她也不许自己再卑微、恬不知耻一次。
“颐图哥哥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什么都没做,还第一时间让你回来,就是给足你脸面。我可以赌气一走了之,任由自怨自艾的情绪泛滥。说帅府不是我的家,回头折腾你父亲。那那样,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局面,且是最糟糕的结果。所以我忍了这口气,为你父亲。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她死磕到底。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我确实不能再低头了。”
方幼萍说罢,便关上了窗子。
待毛盈利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幸好蒋颐图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然她登时像只成了精的地雷一般,窜进二层阁楼里。
“贱妇!下作的小娼妇!背时鬼!猪肉不如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想男人!你爹被枪打死,娘被骡马轮死,你被男人玩弄!我杀了你,我咬死你,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眼睛挖出来,当球踢!”
毛盈利一连串的咒骂,立即被蒋颐图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让她只能哽在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唔唔声。不知道,还以为她被人做了什么。
“娘,这辈子做你儿,是我最倒霉的事。如果能换个人的肚皮投胎,父亲那些姨太太,各个都比你强。你闹吧,我不会再管你了。不单是现在,一直到你老了,死了,我也不会管你。不会做你的倚靠,你死了不会给你摔盆子、烧纸。你尽情闹,我就这么看着,我看谁能闹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