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什么都不知道。”蒋颐图不知该如何开口,说父亲与小表妹那些风月过往。
只怕娘听了震惊后,便不相信。
也不愿意她大嘴巴出去乱说。
“娘,很多事我不跟你说,不全是为了父亲的名誉,保护小表妹。更不愿你招致杀身之祸。父亲的耐心有限,你频繁触他霉头,如何指望他次次放你一马呢?昔日情分不是免死金牌,你不在关键时刻留着保命,肆意消耗。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如何骗得他心软?”
“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儿,你不站我这边,还帮个狐媚子唬。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你眼里如果还有这个娘,就去把她给我拉出去,让我扇几巴掌,再让她罚跪祠堂!”毛盈利见挣脱不了儿子的束缚,便气得一巴掌抽在他手臂上。
“娘,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最向着的人是你,其次才是别人啊。我由着你继续发疯,才是害了你。”蒋颐图的手臂上,就这样平白无故挨了好几巴掌。
他愣是不敢还手,但已没了方才的好脾气:“娘,你自己想想,假使因着你动父亲的掌上明珠,因而连累儿子,说我没本事、劝不住你,下了我的兵权。让其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上位,将来父亲万一哪天战死沙场,一命呜呼,这北疆还有我的位置吗?”
蒋颐图越说越气,忽然有几分羡慕那些弟弟们。他们都有母亲帮着自己谋划、打江山,扶持。只有自己,单枪匹马不说,娘亲还一直拖后腿。
“怕什么?我是发妻,你是嫡子,我们的确对大帅没贡献。但就算我们害他,也没人能动摇我们的地位。”毛盈利跟儿子撕巴累了,在原地躬身、弯着腰,一直大口喘着粗气。
方幼萍已听得累了,撑开窗子,接了一盆水,朝着站在自己窗下的两个人就泼了下去。
叔父从前教过她枪法,只她未认真学。但对于瞄准也足够了,毕竟还有自幼研习的君子六艺,为首便是投壶。
但见楼下两个人雨露均沾,皆被淋成了落汤鸡,登时心情大好。
将铜盆递给了身后的小丫鬟,随后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