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做。他们无异于给大帅上眼药。现在他们没成什么气候,大帅不会管他们。一旦抨击统治者的声音,连成一片,大帅必定让他们身首异处。”
方幼萍脑子里很乱,努力去分辨这件事的重量,蒋理承的容忍度,以及刘议泽的分寸。
“我也不知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或许找个机会,安排刘议泽与叔父见一面,听一听他的理想。就算不能获得支持,之前不会为难。万一……”
“你很清楚,帅爷不会答应。甚至压根不会给他这次见面的机会。”卫兵毫不留情地提醒道,“小姐该不会看帅爷纵容你,就以为他谁都宠溺。这种蝼蚁,怎配站到大帅跟前?”
方幼萍想起那次方家家宴,父亲寿辰,是刘议泽与叔父难得的会面。
可惜那次两个人都忙着赌气,忘了正事。
眨眼间到了地窖,黑咕隆咚的地方,充斥着食物残渣混合着粪便的恶臭。
入眼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衣不蔽体,头发蓬乱、粘连在一起,黏黏腻腻,让人看不清面颊,分辨不出年龄,甚至不知她是醒着,还是昏迷着。亦或半昏半醒。
女人见有光照进来,本能用手去遮挡,惊恐地口中发出呜咽,连惊叫也不敢大声。
方幼萍努力去听,才听见她口中在求救:“别打我了,求你,杀了我吧!救我!救救我!救命!”
直到她动了一动,方幼萍才看清楚她脚底下、脚踝上,拴着一指粗、用来拴狗的铁链子,而她脚腕处的皮肉已被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