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在一众大跌眼镜的目光中,想抽回自己手臂,奈何没有蒋理承力气大。只有任由雨点般的拳头,绵绵密密落在他胸口。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为何总是强人所难!你以为这样,我们的羁绊就能一笔勾销了吗?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眷恋你了。”
方幼萍起初还只是挣扎,而后便带了哭腔,被他强有力的手臂钳制住,像螃蟹的两个大钳子。
“你没有错,只是我讨厌死气沉沉、腐朽的深宅。你能将那些姨太太都赶出去吗?不要跟我说,你不能,让我忍让。也不要假意答应,又做不到。还不如你从前说一不二时,让我没有倾慕,至少还能敬佩。”
“我可以。”他掷地有声,并且将规划细化成具体:“只是她们有孩子,我不能去母留子。等孩子大些,我就另置宅院,让她们出去养老。”
蒋理承想的很好,就像先皇安置后妃。
“是吗?你永远不明白,还是在装傻。我不在乎那些莺莺燕燕,我怕的是……”方幼萍依旧是冷笑,哭腔倒是消减了不少:
“永远有新人能取代我的位置,我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不愿沦落成众多姨娘中的一个,哪怕是以正妻的身份。”
若是换个家境贫寒的平凡姑娘,兴许会为这份恩赐感恩戴德。可她生下来,就是被宠大的,贪心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长成生命的痕迹。
“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不愿去分享。我不知男人是不是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我不是非得嫁人这一条路。若我这样的出身,还得委曲求全,那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滋味,什么价值?”
蒋理承这回听懂了,十分善于在谈判桌上抓住重点,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在她面前,已经竭力控制用阅历和城府碾压了:“你指的那个分享我的人,是谁?”
“王铮瑶。”方幼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