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赶紧起床,冲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去。
裴智远果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前摆着刚刚泡好的茶。
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动,面色凝重且眼神苍郁地看着他送我的那盆绿梅。
“爸!”
按理说,裴瑾年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摆在我的面前,我也应该对裴智远改称呼了。
记得最初时,我叫他爸,是那么的别扭,可现在已经习惯,这个称呼却也很难改掉。
他回头,看见我,脸上没有一丝微笑,但也看不出有什么敌意。
“小沐,坐!”他嗓音低沉地开口。
我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爸,您喝茶。”
裴智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注意到,他鬓边的白发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他从哪里得知我生病的消息,也不好直接问,只好点头说还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搓了几下手,“如果身体允许的话,就尽快上班吧。”
原来他说来劝我上班的。
“可是,我和瑾年……”我们已经快离婚了,这件事他不会不知道吧。
“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就好。另外,瑾年都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愿。”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似乎在央求我。
“爸,瑾年只是一时情绪低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段时间,有您坐镇,想来集团也不会有什么偏差,现在我的身份尴尬,不太方便出现在锐丰,所以,恕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听了我的话,裴智远欲言又止,后来顿了顿,说道,“我的确没有精力去管理集团,就算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我面露难色,”爸,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我,以我的能力,根本承担不来的。以前有瑾年从旁带着我,姑且没有出大的差错,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我担心您辛辛苦苦创下的锐丰毁在我的手上,无法向您交代。”
“你无需向任何人交代,就当锐丰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