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谈阔论

市长秘书(1-3) 王晓方 1938 字 25天前

我时常为找不到谎言与真实的界限而苦恼,其实,谎言也有善意的,真实也需要想象力,只不过我缺少在生活中表演的细胞。我时常问自己,生命中到底什么是最不能承受的?是重还是轻?我渴望真诚,双手却紧握着自己的心灵,不放心把真诚交给任何人。宦海磨练,让我懂得,渴望真诚,必须绕开真诚;获得真实,必须绕开现实中的礁石。生活中的东西是不允许直接获取的,必须转个弯儿,不管这是不是真理,渴望真诚必须承受曲折。

我庆幸自己内心还保留着一点点激情,有了这一点点激情,思想之光就不可能熄灭。实际上,人们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即使选择了腐朽,只要没有破坏规则,游戏就得进行下去。生命进化过程已经由“天择”变成了“人择”,现实是经过“人择”的现实,,“真实”是彼岸的“真实”,我在努力寻找存在,我发现存在似乎就是幻想。幻想也是彼岸的,但爱情却在此岸。现实中,爱情已经演变成一颗幸福的子弹,有瞄准射出去的,也有不小心走了火的。

自从从东部山区风景区回来以后,花落落就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看来花落落这颗子弹是瞄了准的,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躲开这颗温柔的子弹。

傍晚,我们处的同事都已经下班走了,我为赶一个稿子,还在电脑前打字,却被办公桌上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思路。我只好起身接电话。

“老兄,我往你家打电话,嫂子说你还没下班呢,我估计你就在单位,晚上一起聚一聚,怀亮请客。”电话里传出陈东海兴致勃勃的声音。

“什么由头?”我饶有兴趣地问。

“这不,前两天全国卫生检查团检查了兰京大酒店,结果全面达标,怀亮挺高兴,让你和达仁过去庆贺一下,一会儿,我去接你。”

很长时间没跟朱达仁、陈东海、张怀亮相聚了,心里还真巴不得聚一聚,因为只有去兰京大酒店才有由头见到花落落,花落落已经成为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温柔。

到了兰京大酒店,张怀亮,朱达仁早已等候,大家有些日子没见了,一见面格外亲热。一进大堂,我就发现花落落坐在大堂副理的位置上正在接电话,花落落一见我们进了大堂,连忙放下电话,过来打招呼。但是她对我只是笑了笑,倒是对朱达仁、陈东海格外热情。张怀亮示意花落落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随后过来,然后领着我们去了他那间只用来会友的包房。

包房内,饭菜已经摆好,我们各自找位置坐下。我对这间包房颇有好感,特别是看到书架上那些思想大师的结晶,有一种被洗礼的感觉;仰头看一眼天花板上的世界名画,仿佛徜徉在艺术的星空。张怀亮太会享受了,与张怀亮的儒商生活比起来,我不知道我的小官僚生涯还有什么意义?

“雷默,这段累坏了吧?”酒过一巡后,张怀亮关切地问。

“十几天没回家,没白没黑地干,真是累坏了。”我苦笑了笑说。

“雷默,听说创卫表彰大会上,你还弄了个先进?”朱达仁带着几分妒意问。

“弄了个创建卫生城先进工作者。”我无所谓地回答。

“行啊,这可是市一级的荣誉啊。”陈东海羡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