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松了口气,这样才是她精明干练的主子。主子好了,下边的人才能有前途,跟着风光风光。
卫国公听说了长孙的亲事,很是高兴,还特意亲自给汾阳侯写了封谢媒信。欧阳氏也得到嘱咐“聘礼务必贵重,不能委屈了郡主。”欧阳氏也知遂事不咎,万不能结亲变结仇,虽然心里不大痛快,但又不愿放权给儿媳妇,只能打起精神操办起过聘事宜。
小欧阳也无意外地收到谢二爷的回信,“闻璋哥儿喜讯,甚喜,务必重礼相贺”,但要命的是关于谢玉的婚事,“姐儿婚事,如珏姐儿则可,无需攀龙附凤”。
“我早不该对他有所期待。”小欧阳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卧寝。桂嬷嬷站在外间,听着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之声,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少夫人,您先不要悲伤,还需拿定主意为要。二小姐可全靠着您呢。”桂嬷嬷站在床边劝道。
小欧阳“咻”地直起身,“可是,二爷这样说了……”
“少夫人,咱可不能像大房,越过夫人把亲定了,伤透夫人的心。老奴这里有一番计较,二爷说不需要用女儿攀亲,没说不能。可二小姐的婚事对您,对六少爷可都是顶顶重要的。有个使得上力的姐夫,以后六少爷想……做什么都容易,不说大房,就是咱们自己家里,怕也是有人不想二小姐嫁入高门吧?”桂嬷嬷道。
“肯定是她,那个贱人!为了她生的两个庶孽,吹耳边风想断了我儿的青云路。”小欧阳双眼血红,丝帕被撕成了两半。“桂嬷嬷,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夫人面子广,您不如先跟夫人商量商量,除了几位王爷家,四皇子好像也未有正妃吧?这些才是真真正正的凤子龙孙,天潢贵胄。”桂嬷嬷扳着手指数了一下。
“都是好人家,也配得上我们姐儿。我先跟母亲商量商量,再使人打听吧。”小欧阳燃起了斗志。
“夫人出面定下婚事,想来二爷是不会反对的,也,怪不到您头上不是?”桂嬷嬷扶着小欧阳到了梳妆台前,重新粉。
“我这辈子,也就只剩姐儿和琦哥儿了,为了他们,我只能争,必须争。”小欧阳看着镜子里高髻云鬓的贵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十一月底,长安的冬天大雪纷飞,滴水成冰。永宁侯府的鹿鸣泮却温暖如春,不用炭盆不烧炕,木地板下面铺了热水管子,舒适极了,连后来修的连接院门的抄手游廊都用玻璃围了起来。
“阿蒙,你姐姐怎么还不回来?不是真去濮阳侯府了吧?”璐郡王跟关刀窝在矮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范表妹最后配给了三房庶长子,永宁侯府也收到了帖子,关雎请教过孙嬷嬷,送了一份不重不轻的礼。赔个侯府子弟给不能生养的范表妹,绝子药的来由,璐郡王都懒得去猜了。
“怎么可能,我娘出不了门,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哪去?”关刀老气横秋地说。自从谢灵雨诊出有孕,关刀自觉是哥哥了,说话都一副大人口吻。“玲珑姨母来了,就是双胞胎姐姐家那个姨母。我姐陪客去了。”
向来见到谢灵雨就躲的谢玲珑,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