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后来呢,她女儿嫁给谁了?”关雎很是好奇。
“翰林院掌院夫人的大嫂,现在在杭州,两江总督的夫人,目前已生有五男二女。”璐郡王赞叹,真能生。
“那他做了大媒,以后朵儿姐跟大表哥也能生七星伴月或五男二女吗?”关雎实在无法想象咋咋呼呼的南阳郡主被一群孩子缠住的样子。
“等他们先成亲看看,如果以后很能生的话,我们成亲时也请汾阳侯当大媒。”璐郡王拍腿。关雎白了他一眼,姐大姨妈还没来拜访过,生个屁。
“不行,我不同意。”芳庭鸦雀无声,只从正厅传来欧阳氏的咆哮。外面伺候的人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土里去。
“母亲,这是一门好亲,为什么不同意?”谢大爷沉着地发问,寇氏在一旁很是着急,怕欧阳氏要操纵她儿子的婚事。南阳郡主她见过,不是一般骄纵刁蛮的贵女,大方有主见。卫国公府大房需要的正是掌得住的长媳。
欧阳氏又一次在心里咒骂起已过世的婆婆,教得儿子跟她不亲,还挑了个跟她不是一条心的儿媳妇,孙媳妇再不是她的人,大房就跟她越来越远了。“我已经看好了你舅舅家的女孩儿,璋哥儿媳妇要在你舅舅家挑。或者你姨母家,你姨母家的女孩儿也都是顶好的。弄个郡主娘娘进门,你们是要娶儿媳妇还是供祖宗?”
“不可能,卫国公府没必要跟吴国公府三代联姻。咱家要娶的是长子长媳,南阳郡主最合适。”谢大爷豁出去了,“而且我已经跟平王爷交换了信物,再不能改的。”
“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啊?”欧阳氏捂住心口,“珏姐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了,行!现在璋哥儿的婚事,你也自作主张?”
“孩子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言,儿子怎么是自作主张?”谢大爷叹了口气,“您放开心胸,快快乐乐安享晚年不好吗?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已经应下,母亲,咱们挑个好日子,体体面面把儿媳妇娶进来吧。”谢大爷跪在欧阳氏面前,寇氏也跟着跪下。来之前就互相鼓过劲,孩子的事不能让,自己无所谓,不能坑孩子。
“滚,你们给我滚,”欧阳氏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跟“芳庭”离得最近的,是二房的“畅园”,而此时,“畅园”也笼罩着一股焦躁的气息。小欧阳的陪房桂嬷嬷匆匆跑进正房。“二少夫人,夫人没拦住,大少爷跟南阳郡主的婚事已经定了。”
小欧阳右手死死抓住扶手,“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母亲明明就不愿意的。”
“大爷是铁板一块,咬死了已交换信物,绝对不能更改。”桂嬷嬷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夫人又骂又劝的,大爷跟大少夫人油盐不进,说是禀明国公爷就挑日子下聘。”
“父亲肯定是同意的。平王的女儿,还是汾阳侯亲自做的大媒,汾阳侯跟父亲那是什么交情?何况谁家能有这种体面?我的琦哥儿以后若能有这种机遇,我做梦都能笑醒。世子未立,这门亲事给大房添了多少筹码?”小欧阳站了起来,“不行,给父亲的书信走的是兵部的六百里加急,怕是很快就能定下来。我要马上告诉表哥这件事,好歹拿个主意。”
“少夫人,二爷很尊敬大爷的。”桂嬷嬷心疼地看着小欧阳,这么些年都是自己在撑着的呀,这件事谢二爷跟小欧阳是不是一条心,她不敢想。一句话,小欧阳恍若兜头一盆冷水,忽然冷静了下来,“是呀,表哥,表哥应该会跟我讲,贺礼要再加三成。”忍不住被从中来,“我何苦,我求什么呢?我守在京城为的是谁?还不是他们父子。”
桂嬷嬷低声劝了一会儿,“您可不能乱,六少爷还小,夫人当成眼珠子似的,又长得好,满腹锦绣,以后前程尽有的。何况您还有二小姐,只要二小姐得一门好亲,怕也能……”不错,国公府的嫡小姐,父亲还是一方大员,手握实权,就算比不过郡主,姐儿还是可以压许给清贵翰林的珏姐儿一头的。小欧阳擦了擦眼泪,“我去看看母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