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似乎终于知道他的阿行为何这般疏远他了。

这头,温行看着谢衣着急的背影略显迷茫,不过这迷茫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记得前世谢衣是在安隆帝已经宣布了将领人选后,才询问了谢衣心目中的人选。可是今生这将领尚且悬而未定,谢衣反倒跑过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可以借谢衣的口去扭转最终的结局。

又过了几日,安隆帝果然确定了派往南边边境的将领为许易,温行当即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意怎么都压抑不住。

就坐在他对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谢衣眼神一暗,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情,道:“最近几日估摸着也都是在关注这一场战役的事情了,孤兴许也会忙上不少。你若无聊可出宫去逛逛,老闷在宫中也不好。”

温行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眨眨眼似乎很是不解。

按照谢衣的性子,就算他忙肯定也不想让他过多到宫外去,怎地突然允许他自由出宫了?

谢衣随意地笑了笑,没有解释,找了个借口后便又一次匆忙离开了。

温行猜不出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当是谢衣终于认识到了他的决心,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谢衣这一安排——左右这也算是顺了他的意,有何不能接受的呢?

于是就在次日,温行便在谢衣上朝以后又回了趟温府。

这几年来少有大战事,温余只偶尔去操练一下温氏培养的温家军,温广则总是神出鬼没的。

温行也搞不懂他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但毕竟那也是他父亲,他也不好多管。

慢悠悠回到温府后,温行就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温余。

“兄长。”

温行乖巧地唤了一声。

温余明显是去郊区的温家军驻扎地操练回来,一身轻甲尚未卸下。他见了温行,脚步一顿,点点头说:“嗯。是最近宫中又有什么事情了么?”

因着常年有事才会回府,所以温余以为温行这一次又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温行一边跟着温余进府去一边笑着说:“没事,最近太子殿下准许我自由出宫了,就回来一趟。”

“怎么这太子忽地变得这么仁慈?”温行每一次回家时的愉悦温余都看着眼里,很自然而然地就当成谢衣平时格外严厉。

“我也不知道。”温行摇摇头,笑着继续说,“管他呢,我先回院子里去啦。”

温余扯起一抹浅浅的笑,揉了一把温行的发梢,轻声道:“去吧。”

习惯了近几年来与兄长愈发亲密的关系,温行也不觉得奇怪,笑了笑便转身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

院内的景致还是与十年前一般无二。

温行轻车熟路地走回自己房间去,顺便让人替他唤来了唐安。

虽然唐安已更名为秋静,但私底下温行还是惯于唤她本名。

经过十年的锻炼,方至及笄之龄的唐安武艺已十分精湛。虽说她依然打不过温余那类久经沙场的战士,但偶尔单挑一下谢连这类只是常年习武之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公子找属下有何事?”

唐安穿着一袭利于行动的黑衣,面上的疤不知是用什么遮盖住了,不露一丝痕迹。一双黑眸里泛着淡淡的疏远,语调冰冷,再没了幼时的活泼亲近。

毕竟十年来都不过是偶有联系,温行也不奇怪唐安的态度,放下手中的瓷杯,轻声问:“最近府上如何?”

自斐清入宫起,温行见唐安闲着无事,便托她在暗中守候着温府。

唐安垂下眼睫,一五一十地将温府的近况禀报了一遍,大多是些琐碎的事情,总体而言一切安好,只除了一件事——

“……不过,属下发觉您父亲的行踪挺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