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随手将袍子扔在旁边,眉心微拧,这一路忙着赶路,换药也是草草了事,这会儿他肩处包裹的纱布已经渗出一片血色。
虞枝心一揪,眉头紧蹙,没好气道:“现在知道疼了?”
他有些好笑,支着下颌看她:“这么凶?当真一点不心疼?”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
虞枝动作放轻,小心翼翼给他摘下纱布,松了口气:“幸好这会儿天气不是很热,否则要是伤口发了炎,那可不得了!”
谢祯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不过看到虞枝这般紧张的模样,也颇为乐在其中。
“能得你这样对待,这伤挨得倒也值当。”
虞枝忍不住白他一眼:“说的什么浑话?”
上药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虞枝很快清理好了伤口,换完药后重新包扎,抬眼觑他:“你方才和贺兰玉说了什么?”
谢祯正闭眼养神,闻言勾了勾唇:“很好奇?”
她语气迟疑:“我听到你提到什么傅珏?”
她隐约觉得这名字耳熟,但一时没有头绪。
谢祯睁眼看她:“你不在盛京长大,想来不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不过傅相的大名总是听过的?”
虞枝眉头微皱,仔细回忆一下:“你说的是……二十年前因贪污被抄家的那个傅相?”
“正是。”他点了点头,“你那会儿还没出生,竟也听说过?”
“听我爹提起过,我爹提起这桩案子,还很是唏嘘。”虞枝眸光微动,“贺兰玉是傅相什么人?”
她很聪慧,一点即通。
谢祯满意地笑了笑:“傅相有一幼子,名叫傅珏,本该死在那次抄家中,但因有忠仆相护,将自己的孩子和傅珏调包,于是他侥幸活了下来,却不得不改名换姓。”
虞枝恍然大悟:“贺兰玉就是傅珏,所以,他是回来复仇的?”
难怪贺兰玉对皇室一直存着隐隐的敌意难怪他要帮着贤王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