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丫视线没离开作业本。
叶晓媚心里一酸,今晚她早早的睡下了,次日天没亮叶晓媚便从杂物间一堆破烂里搜罗出七八个网框。
这些是记忆中爷爷在世时用过的,年份太久有些已经破了,八个里面就挑出来四个好的。
到铁桥河边的时候,天边刚展开鱼肚白。
铁桥河是活水,但是山下的分流比较多,眼前这个荷花塘子就是其中一个支流水塘,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开满。
叶晓媚挽起裤管蹚水下去,看着紫色的水晶凉鞋她还真有点不舍得往淤泥里插。
只是她现在必须得想法子赚点钱了,一咬牙便下去了,随着呱唧呱唧的泥水声,叶晓媚找了个好地方,把昨日吃鱼掏出来的内脏分别塞进去,网框往淤泥里一按,确保入口没入泥水里,这就算下好了。
叶晓媚只是小时候跟在爷爷屁股后见过,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这四个网框里就会钻进来很多泥鳅。
那时候啊,叶晓媚觉得特别神奇,感觉爷爷会变戏法。
十岁那年,小丫两岁,爷爷重病,小老头子是个硬骨头,本来组织上看在他当年参过军要给予补助,他死活不要,说是正因为他是个退伍老军,就更不能拖社会主义后腿。
可没想到,奶奶李翠花偷偷收了这笔钱,一辈子倔驴一样的硬骨头一下子被奶奶给折了腰,当场就气死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叶晓媚挨打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两句话了。
叶晓媚在河边流水里使劲清洗自己的水晶凉鞋,她倏然想起马启军了,下半辈子算是完全托付给他了,不知道这几天没见他在干什么。
“我见她拿着网框下塘子里去了。”黑子从马启军书桌上抓了一个馒头咬了下去:
“还别说老大,嫂子这也太勤快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早点去,恐怕也看不见,那真是星星月亮朝天挂着呢就起来忙去了。”
马启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丫头下塘子去干嘛的?”
黑子早上饭都没吃,此刻忽忽灌了一大口茶顺顺:“我看她拿的那网框有点像抓泥鳅黄鳝用的。”
“不是,老大,你们这怎么会有婚前不能私下见面的规定?那岂不是太封建了?”黑子慢半拍的脑瓜子总算反应过来了:
“好啊老大,您这是想嫂子对不对?”
马启军赫然抬眸看着黑子,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老大你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害怕,再说,我这说的是实话,不能单独见,那你随便找个借口去嫂子家不也行吗?这肯定不算是单独见面了吧。”
马启军听闻此话,眼里的锋芒渐渐消退,对啊。
那得找个什么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