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孝狼狈在地上滚了两圈,看到秦洛杉在床幔后略带怒意的模糊面庞,不由得想到她今日的言语动作。
她竟然为了自己赶走了猫玖,杜恭孝想着心头就一阵温暖,无比高兴却又不太敢表现出来。
他正想着,秦洛杉却不知许多,无声将枕头砸在他脸上,用动作来撵他走。
“睡罢,我以后不会如此鲁莽了。”杜恭孝柔声。
随着门“吱攸”一声关上,秦洛杉长叹一口气——这一桩桩一件件,夜里都往她这赶算什么事儿啊。
她翻来覆去,想着猫玖到底是谁的人?杀了大理寺刘峰,只要看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是谁的人,谁得利,谁就是黑手。
只可惜,猫玖此后怕是不能用了。
第二件事,是秦颖和江睿近来有些闹别扭,一看就知道秦颖的心不在江睿身上。
可若是现在叫秦颖和王钱断了,怕是她也不会和江睿虚与委蛇了,那自己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
难搞。
第三件事,沈扬被冯令月捉奸后非但没死,竟然登堂入室,做了冯令月的男宠!
看来他在冯令月那里的地位不仅仅是一个男宠,自己这般算计他,只怕沈扬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
自己得看好月满,莫叫她再糟了沈扬的毒手。
秦洛杉想着眼皮越发沉,她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自己去月满房里,特意走到床前看了看。
看到月满安稳睡着,只是眼角闪着泪痕。
秦洛杉看了会儿,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叹息:“何必心窄,看得倒是怪叫人心疼的。”
殊不知秦洛杉走后,月满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根白绫,呆呆看了许久。
她将秦洛杉留下的帕子死死攥在手心。
她喃喃自语:“小姐还是要我的。”
她手中的白绫不知不觉中从指缝滑落,飘到中心。
她原本今夜想不开,只想了结自己。
其实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坚强,尤其是今天回了趟家,自己母亲对自己破口大骂,更是如同钝刀割肉,叫月满心碎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