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今年年初……”刘婶神经质地重复道,突然,她浑浊的双眼直直射向沈秋,眼底是藏不住的猜忌和怨恨。
“那会儿你也在A市纺织厂吧?是了,我记的没错,你是年后回的家……为什么他俩之前过得好好的,你一回去就离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记恨安安抢走了志远,所以你要报复她?!”
陆霆华身量比陆婶高很多,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仿若一座大山,但不论是和刘安安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和刘安安分开以后,他自始至终都对刘婶非常客气和尊重的。
但此时此刻,听到她用毫无根据的推测出言中伤污蔑沈秋,陆霆华心底腾起一股怒火,低头怒目俯视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警告和森然戾气。
“刘婶,我敬你是长辈,但也请你有个做长辈的样子,不然就别怪我们做小辈的不会做事了。”
刘婶已然被刘安安和周志远离婚的消息冲昏了头脑,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因此她并没有理会陆霆华的警告,反倒不管不顾起来:
“喝了两天墨水就是不一样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我这个长辈做得确实不咋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今天这么教训我。”
说罢,又扭头看向沈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初你已经和华子在一起了吧?就算安安以前伤到你们了,但我们该赔的赔了,该道歉的也道歉了,该写的保证书也写了,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拆散他们?安安已经有孩子了,离婚了你让孩子如何自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还是不是人啊?!”
整个堂屋充斥着刘婶尖锐的控诉和谩骂,陆霆华气得青筋暴起,恨不能立刻马上将人从屋子里架出去眼不见为净。
但手臂却被沈秋死死地拉着,她眸光澄澈淡漠,丝毫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窘迫和羞恼。语气依旧平稳,不疾不徐地道:
“原本我不想对别人的家事评头论足,但既然你这么不积口德,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你的宝贝闺女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周家,要求周叔叔给她安排个坐办公室的清闲工作,周叔叔没答应,因为这本身就不符合招工流程的。
但刘安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明知道胎相不稳,还以绝食相要挟,最终导致六个多月的孩子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