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怎么会任由他们离开。
如今杨昂头部受到重创,已经没有什么战力可言。
当然要趁他病,要他命!
当即就冲了上去,想要一举拿下杨昂的项上人头。
杨昂身边的亲卫拼死抵抗。
一连十多个冲了上来。
他们不求要杀薛仁贵,为杨昂复仇,而是义无反顾地求死地,只为能够给杨昂拖延时间。
在这样自杀式的拖延之下,绕是以薛仁贵的武艺也略微废了一些功夫。
当他收拾完全部的亲兵之后,杨昂已经在亲兵的护卫之下逃到了百米左右。
薛仁贵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将马匹上随身的弓箭拿出来握在手里,伸手从箭筒中抽出了一支箭。
然后张弓搭箭,箭尖所指正是杨昂。
弓弦被拉出了一个满圆,弓身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仿佛是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一股巨力!
一秒钟之后,薛仁贵松手。
砰!
搜!
箭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弓弦拉升圆满反弹的声音。
箭在空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飞射出去。
几乎是在瞬间,杨昂应声而倒。
在他的后心上正正地插了一支箭。
薛仁贵的箭!
薛仁贵这才一夹马腹跑上前去。
几个亲兵还妄图将杨昂的尸体带走,被赶出去的薛仁贵一戟一个轻松解决。
然后将杨昂染血的头颅割了下来,高高举起舟。
“杨昂已死!”
“尔等还不早降!”
汉中军兵卒纷纷举目看去,看到竟然真的是杨昂。
主将被杀,再加上之前被突然袭击,军心本就不稳,刚才的战斗也一直是被压着打的。
所有的情绪全部爆发开来。
再无一丝战意可言。
当即纷纷举手投降.
西凉,破羌城。
董天褪去一身染血的暗银盔甲,换上了干净、明亮的白袍。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冰冷的杀伐之气。
他端坐着。
面前的案牍上放着一壶茶水和几封密信.
下方,贾诩静静地立在下方。
正是要与他商量最近发生的事,还有接下来该怎么走。
距离踏平平夷城已经过去了三日之久。
马腾、韩遂被擒,做成了人彘。
庞德也被处死。
四万羌兵尽遭屠戮。
羌人势力元气大伤,又群龙无首,不成气候。
董天已经下令,命吕布、张辽、高顺、李肃、张济五位大将各自率领兵马前去追杀剩余分散在各个城池的羌人势力。
战术只有一个字,死!
赶尽杀绝!
这几日里,捷报频传,董天案牍上的密信大都是汇报这些情况的。
只有一封是个例外。
董天也是因此,才请来了贾诩共同商议。
“三天前,汉中张鲁派手下大将杨昂领两万大军攻打商县,被薛仁贵发现设计围杀。”
“杨昂被枭首,所带兵卒三千投降,余者大多趁乱逃脱。”
董天简单地说了说商县发生的战事,看着下方的贾诩,道:“文和,果真被你给料中,益州动了。”
贾诩神色平静,淡淡地道:“一个攻打西凉,一个攻打长安,想要把西凉和长安一代从我们的地盘上划出去,真是好深的算计。”
“只是……多少有点自不量力。”
马腾、韩遂、张鲁过分地看高了自己,也看低了董天。
所以有了今日的结局。
董天道:“我欲以此事为由头,兴兵讨伐益州,你看如何?”
“益州么……”
贾诩思忖了片刻,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益州地险而民富,沃野千里,向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当年汉高祖刘邦便是从益州出兵,从而成就了一番帝业。”
“然其主刘焉年老昏聩,其继任者刘璋生性暗弱,有这样的宝地在手而不能尽其用。”
“不图发展壮大,而一心想着保全。”
“迟早会被他人所谋也。”
“当今天下,群雄逐鹿,各诸侯都在趁机发展、扩张自己的势力,战作一团。”
“原本的一时八路诸侯盟军名存实亡。”
“将军借此机会,举兵讨伐,恰逢其时。”
“再者,益州紧紧临司隶、西凉,拿下益州也有利于我们后方的稳定,一举两得。”
“待我们拿下益州之后,便直接坐拥西凉、司隶、并、益四州之地,只须再休养生息,整顿一年半载。”
“便可派出虎狼之师,争霸中原,横扫一切敌!”
说到这里,贾诩眼中泛着一丝精光,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停留在下腹处。
原本人畜无害,甚至是有些木讷的脸上罕见地多了许多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之感。
“好!”
董天大笑,道:“文和,此计深得我心!”
贾诩的判断与他大致相符。
他也正是这个意思。
“不过,话虽如此,这益州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贾诩微微皱着眉头,道:“益州北有蜀道,南有高原大江,东西都是崇山峻岭,自成一国。”
“其内山岳丘陵纵横,地势极为复杂,城池坐落其中,两面皆为高山,通行之路狭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且骑兵不适行,这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是自断一臂。”
董天微微点头。
益州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还不能用骑兵,这确实是个问题。
要知道,骑兵一直都是西凉军手中的一张王牌。
从来到洛阳以来,与天下诸侯争锋。
大雪龙骑、飞熊军、陷阵营、西凉铁骑皆立下了赫赫战功。
如果说董天是操刀人的话,那骑兵就是他手中的利刃。
刀锋所指,所向披靡。
可是骑兵更适合地形平坦之地的冲杀,若是遇到如益州这样地势极为复杂的地方,威力则要大打折扣。
说是自断一臂,一点也不夸张。
而益州的复杂的地形么……
他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文和,若是有一张益州地形详细的地图,可否解决这个难题?”
董天看着贾诩问道。
“自然可以。”
贾诩狐疑地看着董天,“难不成将军的手里竟然有益州的地图?”
“没有。”
“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了。”
董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些许神秘。
马上就有?
贾诩脸上的狐疑之色不减。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董天乃是西凉人士,身边也没有对益州极为熟悉的人。
又怎么会有益州的地图?
董天笑而不语。
他手里是没有。
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在益州可是有两个二五仔。
一个叫张松,另一个叫法正。
这两人都有一腔的抱负想要施展。
然而无论是刘焉,还是刘璋都是庸碌之辈。
他们早就想另寻明主了。
益州的地图就是他们的见面礼。
在历史上,他们先是献图曹操,受到屈辱后转投刘备。
从而帮助刘备夺得益州。
这一世,他董天声名远扬,为天下第一大势力。
张松、法正两个二五仔定然也会如同历史上那便背刺刘焉、刘璋,送上益州的地图。
同时甘愿为内应,助他拿下益州!
这么一来,他一手握着益州的地图,另一便又有两个二五仔作为内应。
益州就算再怎么易守难攻,也一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贾诩沉吟许久,依旧没有相通这件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你要从何处取得益州的地图。”
董天淡淡一笑,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天机……
贾诩的头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既然不说,那我贾文和不听也罢!
“来人!”
“在!”
从门外,一个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即刻前往洛阳去见李儒先生,让李儒先生向陛下求一张征讨益州诏书。”
董天没说为何要攻打益州,攻打益州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李儒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只要说出来,李儒自然会懂。
“喏!”
传令兵双手抱拳领命快速退下.
益州,成都。
发须皆百,垂垂老矣的刘焉坐在主位上。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面色苍白,不见血色,隐隐带着一丝病态。
下方,谋臣、武将分成两列,依次而立。
在众人的中间,还有一人单膝跪在地上。
那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褐色的官服.
面白,蓄着短髯,容貌颇为不俗。
正是张鲁。
就在几天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张鲁忽然接到了手下大将杨昂兵败,被杀的消息。
两万大军,只逃回了数千人。
剩下的不是投降,就是被杀,还有一些被打散的,完全不知所踪。
张鲁内心大骇。
身为汉中之地的实际掌控者,他麾下一共有四万大军。
如今派出去了两万,只回来了几千人。
这对他势力的打击之大是难以想象的。
没等他完全消化这个噩耗。
西凉又传来了消息。
平夷城一战,马腾、韩遂被做成人彘,四万羌兵尽遭屠戮!
浓重的血腥味儿就算是相隔一里都能清晰闻到。
这下,张鲁彻底慌了神。
他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
马腾、韩遂被擒,生不如死。
而他,就是董天的下一个目标。
汉中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但是以他手下这两万多人,终究难以抵御董天的攻势。
想要活命,他只有一条路。
向益州的刘焉求援。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向刘焉请罪!
屋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年迈且虚弱的刘焉手中拿着一卷刚刚从洛阳传来的诏书,瞪大着眼睛,脸上隐隐带着一丝畏惧。
下方的众人也都半低着头,沉默不语。
“张鲁,你办的好事!”
“朝廷讨伐益州的诏书已经发到老夫的手里了!”
刘焉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诏书仍在了张鲁的面前,斥责道:“你可知道你惹得是什么人!”
“那是董天!一十八路诸侯盟军都招惹不起的人,你敢招惹?”
“匈奴与他为敌,他灭了十万匈奴,那单于于夫罗的人头还在长平城上挂着呢!”
“马腾、韩遂惹了他,被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四万羌兵尽遭屠戮,剩下的六万被其追杀,终究难逃一死!”
“镇国大将军,灵武候董天,那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和性命积累起来的赫赫威名!”
“你张鲁什么东西,你敢惹他!”
“老夫年事已高,已经没有几年了,就不能让老夫安度晚年么!”
“末将知罪,望主公能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鲁跪拜,将头埋在了地上。
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只要能得到刘焉的支持,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脸面和自尊了。
“戴罪立功?”
刘焉冷笑,“你能让那董天熄灭怒火么?”
“就怕是拿你张鲁的项上人头去换,那董天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益州要遭大难了!”
他的脸上忧心忡忡,畏惧之意溢于言表。
张鲁的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了一丝不屑。
心中暗道,就这样的人也配占据益州?
刘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下方的众人问道:“你们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下方一个谋士站出来道:“主公,那董天麾下兵卒二十余万,文臣武将,人才济济。”
“大雪龙骑兵锋所至,无人能挡。”
“我们只可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敌。”
“既然张鲁惹了董天,我们便把张鲁交出去。”
“一来可以彰显主公你赏罚分明,二来也可以试着平息董天的怒火。”
“虽说希望不大,但我们总要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刘焉微微颔首,心里有些意动。
若是死一人就可以换整个益州的安稳,哪怕是他的儿子他都愿意交出去。
只是,董天会答应么?
张鲁神色微变。
他是来请罪,从而获得刘焉支持的,可不是来送死的,赶忙道:“主公,那董天可并非善类。”
“早在之前便意图废帝立新,行僭越之事,只是后来因为反对的声音太大才被迫终止。”
“此人心肠狠毒,残忍无比,睚眦必报,落在他手上的人于夫罗、马腾、韩遂那个能有好下场。”
“得罪了这样的人岂是我张鲁一颗人头就能算了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汉中,是益州啊主公!”
“末将愿意以死谢罪,但绝对不愿这么枉死!”
“董天虽强,但我益州也绝对不弱。”
“益州本就沃野千里,兵精粮足,更兼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那董天就算胆敢攻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望主公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为主公排忧解难,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