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提并论?”
“我所说的这人,更胜过袁本初百倍也!”
张昭淡淡地道。
“哦?”
陈琳有些不信,“不知道子布说的是?”
赵昱也看了过来,显然是对这个更胜过袁本初百倍之人十分好奇。
张昭半眯着眼,沉声道:“洛阳,董天!”
董天!
胜过袁绍百倍!
原来是他!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短短的一年间迅速崛起,成为天下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一个人物。
芒砀山救天子。
洛阳城外败吕布。
打退一十八路诸侯盟军。
并州之战坑杀匈奴八万。
官拜镇国大将军,灵武候!
威名赫赫!
说这样的一个人胜过袁本初百倍,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是之前无论是赵昱还是陈琳在提起天下明主之时,却都忽略了董天。
这不是因为董天声名不够,恰恰相反,如今的董天在民间威望甚厚,甚至已经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他们自然而然地越过董天的原因只有一个。
董天是董卓之子,西凉人。
而西凉人与世家大族可是向来不对付的。
所以,在听到张昭说出董天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昱、陈琳两人皆是眉头一皱。
陶谦是一十八路诸侯之一。
袁绍更是一十八路诸侯的盟主。
可以算作是同一个阵营。
他们的死对头可正是西凉啊!
陈琳皱着眉头,“子布,西凉董卓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甚至要废帝立新这等篡逆之事!”
“董天是董卓之子,这样的人当是我们的大敌,又怎么能说是明主。”
“大敌?”
张昭看了陈琳一眼,轻笑道:“评价一个人究竟如何,不应太过片面,应该看他究竟做了什么。”
“自西凉军进入洛阳之后,对百姓一直是秋毫无犯,从不打扰。”
“司隶的百姓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富足。”
“你们最近可听说在民间传闻,董天在朝中募捐钱粮一事?”
“外能安邦,内忧百姓,这才是真正的明主。”
“我辈读书人,不该为名,不该为利,不该为名留青史。”
“我们要做的是造福苍生,造福百姓!”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啊。”
“与这相比,董天与世家大族之间的矛盾,又算得上什么呢?”
造福苍生,造福百姓……
陈玲、赵昱默然不语。
这何尝不是他们的初衷。
但是到了现在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记起了。
也许张昭说的是对的。
对于董天,他们仍然不能认同。
……
洛阳,董天府。
又是忙碌了一天。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历练,现在的董天已经熟能生巧。
不必劳累至半夜就能将事情办完。
但是这样的事,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做。
主要是嫌麻烦。
招贤令已经发出去有段时间了。
倒是也有一些儒生和所谓的名士前来相投。
但真正能看上眼的还真一个都没有。
不由让人感叹,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句话不止是用来形容武将,形容谋士也一样形象。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难!
董天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肢。
“算算时间,又一个月过去了,试试运气?”
得到薛仁贵之后,又得到了玉米、土豆、红薯种子,算是一连抽到了两次好东西。
第三次呢?
带着一丝期待,董天将意识沉到了心神深处,打开签到系统,开始签到。
“叮!月签开启!”
“叮!签到得到两箱国酒茅台!”
茅台……
董天一怔。
这……该说些什么好……
想过抽到的东西可能不太好。
不过这给两箱茅台是什么意思啊……
他看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在房间里出现的两大箱茅台。
与上次种子出现时相似。
一样的大大的木头箱子。
两箱。
董天走过去,打开木箱看了看。
装着茅台酒的不是映像中的玻璃制成的瓶子。
而是这个时代普通的陶瓷坛子。
坛子不大,大概能装下普通的茅台两瓶的样子。
一个箱子里又十坛。
两个箱子的话就是二十坛。
算作四十瓶茅台酒。
若是在前世的话,也值不少钱了。
但是现在么……
没用。
毫不客气地讲,现在的董天根本不缺那点小钱。
他打开了一个坛子,顿时就闻到了一股香醇、浓郁的酒香,不禁口舌生津。
这熟悉的味道当真是许久未曾闻到了。
这个时代的酒,大都是米酒和黄酒。
看上去有些浑浊,泛黄,看上去像极了某种液体,极没有卖相。
味道更是一言难尽。
只有一丝丝的酒味,更多的却是有些并不好闻的酸味和涩涩的感觉。
总的来说,也就是比喝白水强点。
至少有个味儿。
但在军中和天下人的看来,这已经是天底下顶好的东西了。
不知道若他们喝过了茅台会作何感想?
董天一只手将坛子提起来,猛地灌了一大口。
香醇的酒香在刹那间充盈了他的整个口腔。
那种辛辣的,有些刺激的感觉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了胃里。
只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喝酒,果然还得是茅台。
董天不禁嘴角微扬,有些爱上了这种感觉。
现在看来抽到这两箱茅台倒也不错。
他又连着灌了几口,很快一大坛子已经见底了。
若是在前世,这么喝恐怕他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但是现在有霸王之力在身,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才能屹立不倒。
不仅不醉,反而感觉神清气爽。
他又拿了两坛子茅台,一只手提着一坛。
一边喝,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有句诗写的好啊。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呸,茅台!
……
次日。
董天缓缓地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有些刺眼。
头有些昏沉沉的……醉酒睡觉的后遗症。
看来以后这酒还是得少喝。
“夫君,你醒了。”
在他的身边,貂蝉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向他打了一声早安的招呼。
少女身姿修长,挺直,露出一丝淡淡而可爱的笑意。
尤其可以明显看出,比起刚刚来到董家时,表现得没有一开始那般隐隐带着畏惧。
肌肤红润而又艳丽,显然睡得还不错,睡眠质量挺好。
董天轻轻起身,不由下意识伸了个懒腰,貂蝉见状,下意识就要起来服侍,却被董天阻止了。
他独自一人起身,走出房门。
以为很晚了,其实也不过寅时。
简单地洗漱,收拾了一番,打算照例去军营巡视一番,然后再去批改公文。
没想到刚刚要出门,就听到府内的下人过来传话。
说是蔡邕蔡老爷子,也就是董天的准岳父约他中午时去府上一会。
原本就没什么要紧之事,所以他答应了。
快到中午时,董天从军营出发赶往蔡府。
半路上,没忘记去府上带了两坛子茅台。
上门么,总要讲点礼数的。
这个时代的文人,一爱琴棋书画,二爱风花雪月。
蔡邕甚为当代知名的大儒,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府内更是有着让天下儒生都艳羡不已的藏书、名画。
这些,董府上自然也有。
但与蔡邕府上显然是不能比的。
而风花雪月么……
考虑到蔡老爷子年事已高,不一定还行。
但饮酒至少还是可以的。
饮酒是情怀,是豪气,是雅事。
而茅台又是酒中极品,用来送礼刚刚好。
走到蔡府大门前,早已经有府上的管家恭候多时。
“小人拜见镇国大将军!”
“我家老爷命小人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管家恭敬地道。
“嗯。”
“带路吧。”
董天点了点头。
然后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蔡府。
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
如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间,如同山涧泉鸣,环佩铃响,如泉水叮咚,如走马摇铃。
令人心旷神怡,不能自已,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样的琴声,董天听过。
是在第一次见蔡琰的时候。
“昭姬……”
董天喃喃自语,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府邸内湖泊的凉亭处,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抚琴。
长发垂肩,身姿婀娜。
虽远远地只能看见大概的身形,但那种端庄、古典、雅致之感却已经扑面而来。
看着她就仿佛置身在书群之中,充满着一种知性之美。
素手抚琴,仿若与周围的湖泊、凉亭融为了一体。
清丽绝世,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美则美矣,却生不起任何的亵渎之心。
仿佛只需要在这里看着便够了。
董天看着远处的那一抹倩影,静静地驻留在原地,耳边是若有若无的琴声。
管家不敢打扰,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直到一曲弹罢。
凉亭中的那一抹倩影站起身来,对着董天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带着琴离去了。
“原来她知道我在这里。”
“也许……正是知道我会来,所以才刻意在此等候吧。”
“可惜了,不能单独见面……”
董天淡淡一笑,示意管家可以走了。
在这个时代,男女有别。
成年男女之间,就算是已经定下了亲事的双方,在成婚之前都是不能随便见面的。
会被认为是不吉利。
单独见面更是世所不容。
这一点容易理解。
毕竟孤男寡女的,彼此又暗生情愫。
一个想要消炎,另一个想要止痒。
难免出事。
而古代偏偏对这些是最为看重的。
告别了蔡琰,董天在管家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蔡琰会客时常用的园林里。
周围郁郁葱葱,明明已经到了初秋,但是所见之处还是一片碧绿。
看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董天到的时候,蔡邕已经准备好了酒宴。
在蔡邕的身边,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位大概四十岁上下,但是发须已经斑白,脸上带着浅浅的皱纹,气度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