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推门而入,边推边喊道:“世子?世子?”
跃过屏风,杜一望着雾气缭绕的寝殿,眉头高高蹙起,虽是瞧不清殿内的景象,但他能感受到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在。
距离他方才见到赵靖瑄过去也不过才一柱香,赵靖瑄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就在一刻钟前,赵靖瑄就只身驾马出府去了。
他漫无目的地纵马狂奔,他的红棕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绪不宁,驮着他停在了酒肆前。
等他再反应过来,酒肆的掌柜已然向他吆喝起来。
酒香飘荡在大街上,引得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驻足。
赵靖瑄犹豫了片刻,忽而翻身下马,径直走向酒肆,再出来时,手中已然拧着一壶清酒。
许是心里烦闷得紧,他鬼使神差地买下一壶酒,在翻身上马前,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那些垂落的发丝也品尝到了清酒的醇香,争先恐后地飘到耳畔,抢着要与赵靖瑄一醉方休。
忽而,飘拂而过的冷风叫他打了个寒颤,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他打消了翻身上马的念头,就这般拧着一壶酒,边走边饮上几口。
与他往日的行事作风格格不入,他放荡不羁的行径叫不少路人侧目看去。
他恍若不见,依旧拉着缰绳一路走,向着一个地方而去。
一刻钟后,赵靖瑄出现在了军营外,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拧着空荡荡的酒瓶。
双眼迷离,脸颊微红,离得近些还能闻到些淡淡的酒香。
赵靖瑄把红棕马系在一棵树下,他则踉踉跄跄地走到桃树旁,骤然盘腿坐下。
马儿听得声响,猛然抬起头,朝着赵靖瑄的方向嘶叫起来。
得不到回复,又低下头来,正要垂头啃草,一阵细碎的说话声骤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