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府外的红灯笼格外晃眼,此时高高挂起,为肃穆庄严的顺亲王府增添了几分生气。
黄木古门吱呀被打开,一位年轻的郎君从里往外走,他堪堪走下台阶,轰地一声,府门紧紧地又阖上了,带起了一篇尘土。
马儿闻声,扬蹄嘶叫了一声,门上的铜铃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摇摇晃晃地抖个不停。
赵靖瑄翻身上马,一只手扯紧缰绳,偏头望了眼被紧紧阖上的殿门,沉思了片刻,而后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吃痛,哒哒跑上街头。
铜铃与红灯笼随风摇晃着目送年轻郎君的离去,随之沉寂在漆黑的夜空下。
赵靖瑄哪怕回到国公府也停不下来,当即唤来杜一,“你去给容欢传信,叫她明日午时来军营见我。”
“世子不去见燕王?”杜一疑惑地道。
依照他对世子的了解,那块玉玦世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取回来的,可世子却丝毫没有要与燕王见面的意思,反而要见容欢,这叫他有些疑惑。
莫非这是世子的计谋,先要容欢打探清楚谢琰的真实想法,再一举提出举事的意图?
正待他思索得入神之际,耳边传来了赵靖瑄的声音,“燕王那人岂是这般轻易就信的,你以为顺亲王为何会叫本世子出面,只怕他二人互相生出了隔阂。”
这虽是他真实的想法,但他要见容欢并非因着燕王,而是出于私心,他要落实心中所想。
整整一夜,赵靖瑄都望着房中的那张画像。
烛火似乎也在怜悯他,悄悄弱化了烛光。
昏黄的烛火下,赵靖瑄的视线模糊了几分,脑海中渐渐浮现一抹倩影,身段衣着无论如何瞧都是谢宁莞的模样,可就是脸他瞧不清,他努力走近想要看清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只是都是枉然。
不知不觉间,天光大亮,薄薄的浓雾飘进房内,缠绕于挂在墙上的画像周围,给画像平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扣扣扣,房门被敲响,“世子,容欢姑娘来了。”
里头无半分声响,杜一又拔高音量喊了几句,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容欢也感到疑惑,与杜一对视相望,杜一摇摇头,“我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