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养心殿,养心殿里都是温柔。
他去御花园,御花园里都是温柔。
那里的山茶都打了花苞,花期将至,他们之间,却差一个花期。
纷意第一个发觉不对,但无济于事。
后来萧怀瑾整日整夜睡不着,他的伤口本就因他不好好喝药,好的慢。
这下更是反反复复。
有一天,萧怀瑾两眼一黑倒在书案前时,他终于决定做点什么。
他要彻底把温柔从他眼里,心里,清出去。
他把季羡喊进了宫,让他做一场法事,一场能让人忘却的法事。
季羡嘴上说着,“我是钦天监正史,不是胡扯八道的神棍。”
“我若能做忘情的法事,合该羽化登仙了。”
纵然他嘴上这样说,可看着萧怀瑾双目无神,眼下乌黑,身影日渐单薄,他还是答应了。
“这事我可没有经验,我且试试。”
萧怀瑾轻轻“嗯”了一声,任由季羡折腾。
第一次,季羡决定在萧怀瑾说的温柔常在的地方,撒符水。
然而萧怀瑾字字句句的角落,快把整个皇宫填满了。
季羡:“您老想折腾断我的腿,就直说。”
萧怀瑾淡淡:“本来就是,她老在四处晃悠,无孔不入。”
无孔不入。
这话季羡一听,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他认命地差点跑折了腿,可符水没有用,温柔的身影还在。
无时无刻,无声无息。
至此,此法作罢。
第二次,季羡试着调配忘情药,喂给萧怀瑾,结果他大睡了几日,人是没忘,季羡差点被当成佞臣被御史参死。
他讪讪地,此法再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