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某今日前来,是否打扰了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叙话?”
陆霈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佛堂内的怒火,也浇灭了花向晚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她早该想到的,像陆霈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他今日穿着一身绯色官服,腰间佩玉,头上戴着官帽,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与楚家这暮气沉沉的佛堂格格不入。他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并无笑意,反而透着几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陆大人说笑了,”花向晚抢在楚怀野前面开口,语气冰冷,“我与将军府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夫人此言差矣,”陆霈不紧不慢地走近几步,目光在她与楚怀野之间来回扫视,“我与怀野兄弟是多年好友,如今他家中有事,我自然要来关心一二。”
“陆大人怕是忘了,你我之间,并无交情可言。”花向晚冷冷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前世陆霈位极人臣后,曾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说,他从未忘记当日在城门口,她递给他的那碗热粥和那件旧袄,所以愿意给她和楚家一条活路。
多么可笑,当初若不是她,陆霈早就冻死在去流放的路上,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陆霈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只是微微一笑,转向楚母道:“老夫人,怀野年轻气盛,不懂事,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着他胡来?”
“陆大人说得对,”楚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道,“怀野,你还不快向你向晚道歉!这门亲事,我绝不同意!”
“母亲!”楚怀野猛地站起身,却被花向晚一把拉住。
“怀野,你先冷静一下,”花向晚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陆霈,一字一句道,“陆大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与你,势不两立,你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