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锁定了声量最大的络腮男,一脚踹向厚实的胸膛!
随即长剑出鞘,怒意决堤。
握住剑柄,在人重摔在地时,狠狠往下戳穿对方的身体!
拧动剑柄,以权压人,“都给我记住了!”
“进了我拱卫司,你们的顶头上司只有我一人!”
“以后,再敢有妄议主事者,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尸体鲜血流淌,随着剑柄拧动的动作溢出伤口。
很快血液渗进滩涂。
除去留下一摊血迹以外,连半点宁顾行脚下的皂皮靴都没染红半分。
场面顷刻噤若寒蝉。
宁顾行收剑归鞘,如鹰一般锐利的视线紧锁祁长瑾。
选好了死法。
暗自发誓,这辈子必定要让祁长瑾五马分尸而死!
毕竟没有任何人会比他还要清楚。
他在朝中遭遇的冷落只会是暂时!
要不了多久,他一定能站在身为臣子权力的最高峰!
碍于祁长瑾真会飞鸽传书给黄贤。
不想小不忍乱大谋,甩袖怒道,“走!”
紧接,浩浩荡荡的人群陡然间散开。
十几个侍卫跟着宁顾行离开。
而停留在青州的船夫等人。
只能压抑着见了尸体的晦气,外加目睹杀人过程的胆战心惊。
疯狂招呼岸边的脚夫赶紧卸货。
云皎月躲在艏楼听完这出闹剧,疑惑宁顾行究竟为何会信誓旦旦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想不出答案后,只觉祁长瑾就这样放弃宁顾行难得一次的求和。
实在是不划算。
探出脑袋掀开帷帽,偷看祁长瑾。
只见男人撵走宁顾行后,脸上丝毫没有痛快之意。
他负手端直站着,在岸边有条不紊,一一细密审查下船的船客。
连村妇菜篮子里鸡蛋也拿起掂量了两下。
不知在防备些什么。
云皎月搞不懂祁长瑾的操作。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总不至于藏在菜篮子里吧!?
怀疑对方是不是魔怔了,竟然连这种小角落都不放过。
思索要怎么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再去祝贺林芙蕖新婚。
这时,霜商和烟景两人正好打开舱室。
“都小心点!”
两个人侧身说话,招呼着伙计去搬成箱成箱的贺礼。
“这些贺礼,一件都不能损坏!都得送到宋家祝贺新婚!”
霜商和烟景的声音穿过人群。
祁长瑾听见后,眉头蹙了一下。
他神经紧绷,清瘦背影僵直愣在原地。
九个月以来,再没有什么时候,眸光能比现在转变迅速!
恰似沉闷阴暗的年月被倾注希望。
心中的夜色忽而转明,天光大亮!
而后屏住呼吸顺着声音望去,“是霜商和烟景。”
所以……并不是错觉。
戴着帷帽薄衫细网至颈的女子,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