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算不惜任何代价,即使在外颜面无存,也要找到云皎月开方治病!
“祁长瑾,我可以带人离开岸边。”
宁顾行目光微微一凝,顿了顿道,“就当我有求于你。”
“如果你在青州能见到云皎月,麻烦你为我家夫人讨张方子。”
祁长瑾冷意暂滞,愕然情绪从无瑕美玉般的脸庞一闪而过。
身为对手,并不幸灾乐祸宁顾行的服软。
听见对方深吸一口气,“从前为难你们夫妇,是我妄自尊大傲世轻物。”
宁顾行紧咬着牙,从未对人如此低声下气。
继续道,“若得了方子,那往后就算我们因争权夺利成为毕生宿敌,落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我也会记住这份人情,一言既出,留你一命。”
话刚说完,周武脾气火爆。
本身就记恨宁顾行在朝堂上为难云皎月,这会儿更是火冒三丈。
不满宁顾行一副自己必是来日朝堂最后赢家,祁长瑾必会被罢黜丢命的样子。
怒气冲昏头脑,要去找宁顾行动手。
什么叫落得你死我活的下场,再饶你一命?
朝堂上,未来皇帝是他们大人的亲传弟子!
陆崇也好歹还是人家的前岳父!
以后宁顾行和祁长瑾之间,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祁长瑾神情恍惚,船上那个戴着帷帽,加饰珠翠遮面的女子……
身形隐约与云皎月有些相似。
手掌猛地握住周武手臂,拦住对方,“住手。”
将周武往身侧拉扯,没让对方挡住视线。
可惜,等再看向船只方向,甚至环视了一圈。
那戴有帷帽的女子身影,早就不知所踪。
时隔九月,记忆中云皎月过往从前的身影依旧清晰。
清晰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生出错觉。
祁长瑾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从前女人担忧他朝堂跌重的模样。
暗示他入仕后注定没有好下场。
拢回思绪,无意再和宁顾行争口舌之快。
他只想尽快找回云皎月。
也在想——
就算能得宁顾行的承诺,有朝一日去换一线生机!他也不愿意!
“宁顾行,你不必求我!”
祁长瑾耐心消散,“当日我远在沧州,是你在朝堂施压,害她险些丧命!”
“就这一件事情,就算成王败寇,我最后会落到你的手上!”
“我也不屑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被一闪而过的‘错觉’身影干扰心智。
祁长瑾清冽坚定的音质明晃晃带有威吓。
眼底逐渐漫出危险的杀气,“你私自出京,没有留在京都侍卫陛下,是失责!”
撵人走,“要是你再守着来往船只不离开,我就一式两份飞鸽传书!”
“一则传至都察院,告发你光天化日命人砍杀无辜女子!”
“另一则就传至你的顶头上司黄内侍!让他亲自请你回去看管约束!”
宁顾行怒意蓬勃,没让祁长瑾答应讨要药方,已是怄火。
拿黄贤威胁,受到钳制,更让他怒气填胸。
此刻有几个不懂事的下属交头接耳,“原来祁大人在朝中混得这么好。”
“我还以为我们头儿有多厉害呢。”
“看来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早就不是他了!”
刺耳的声音传入宁顾行耳朵。
宁顾行眼神瞬间变冷,双拳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