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为我做主!为我做主!”
崇明帝疲乏至极,不愿意再听这种脏了自己耳朵的话。
随意指向宫门方向,示意黄贤将吴千拖下去。
黄贤作揖领命。
简单粗暴将锦帕塞进了吴千嘴里。
等塞到嗓子眼,后者已呼吸艰难,再支吾不出来任何一个字。
黄贤轻笑,“宫外民怨沸腾,是时候要用这种奸.淫小人的鲜血平息民怒。”
命底下太监拉人出去,“还不快将人拖走?”
吴千满脸惊恐,死不瞑目般瞪大眼睛环视周遭。
盼望着有人能替他求情。
可惜……
哪怕挣扎得跟头牲畜一般筋疲力尽,也没人朝他投来一抹同情眼光。
崇明帝居高临下俯视,注意到臣子们面面相觑,不停在用视线交流。
他呼出的气息渐沉,出声道:
“天下万民,美恶既殊,情貌不一。”
“朕年岁已高,执掌大齐或有不当之处,还得靠诸位协力辅佐。”
瞥了眼陆崇,给足尊重,“陆卿伴朕多年,常以一士之谔谔,胜众人之唯唯。”
“朕为帝王,不可一日没有陆卿,还希望陆卿能不计较朕时常的盛怒言行。”
说完话,年轻的臣子们齐齐跪在地上。
羡慕陆崇在帝王心中地位非凡,且动容君主的圣明。
追随夸赞道,“陛下敬贤如宾,爱民如子!得陛下一明君,实乃大齐臣民之幸!”
年长些的臣子也跪下,只是没人说话。
许久,薛大人主动打圆场,“议事贵在畅所欲言。”
“陆大人据理力争是履行臣子职责,定不会将争吵言论记在心上。”
陆崇情绪消沉,视线从云皎月离开的方向挪回。
没将崇明帝的话当作金玉良言铭记于心。
他有自知之明。
知晓崇明帝之所以说这番客套话,只是想粉饰太平。
双膝跪地颓靡,“陛下多虑,臣自不敢计较,往后也当恪守本职。”
得到多方回应后,崇明帝没了耐心。
他撑着老态的身子往后殿走去,幽幽道,“今日早朝耗时颇久。”
“诸位辛苦,便散了回府吧。”
……
学士府。
云皎月径直去了趟府邸库房。
用意念将本就属于祁家的财物依次装箱挪出。
放置妥当后,回房随手装了两件衣裳充作行囊。
这时,早已和各位小管事交接好事务的烟景霜商,气喘吁吁小跑进房闼。
看见云皎月的身影,庆幸自己来得不算晚。
“夫人,您别丢下我和霜商!”
烟景带着哭腔跪在地上。
谁能想到她们主母会因为一个人犯,被逼得不得不和离出京?
她双手死死抱住云皎月的大腿。
耍赖道,“当日,是夫人您向林老夫人讨要了我们。”
“要是您非得离开京都,就让我们跟着随身伺候吧。”
霜商眼疾手快,将云皎月放在桌案上的包袱拿起来。
打定主意要跟着女主人远行。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以情劝说,一个以理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