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脸色阴沉满是不悦,他受郑贵妃所托带礼品上门拜访云皎月。
又以给厂公看病的由头出现在学士府。
在寒风里待了一炷香时间,不仅没办好拜访的差事,连传闻中那个祁夫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也没传达请人治病的差事,竟然要打道回府。
鼻腔沉闷哼出声响, “不好收?”
“怎么,难不成你们夫人并不愿意收下厂公请她治病的厚礼?”
到底是司礼监的二把手,视人命如草芥的阴狠眸子扫过程二身上。
仿如阴暗之中有把无形的剑刃,正严丝合缝卡进肌理。
程二壮着胆子,弱弱咽了口唾沫,“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学士府有学士府的规矩,更何况我们家夫人御下严明,若我们真越俎代庖收下厚礼,怕是今日收下贵人您的厚礼,也得被迫收下旁人的。”
“还请贵人您高抬贵手,不要让我们难做……”
言外之意,就是若要收下厚礼,就得将宋琰送来的也收下。
那对于陈平来说,他带来的礼,收了也白收。
总归根本不能起到逼迫云皎月站队的作用。
陈平紧拧着三道横纹的眉头,思索着要不要带人去帝师府拜访。
可帝师府和司礼监不合已久。
真要去拜访,无异于丢了他师父厂公的颜面。
纠结着,轮椅上的宋琰拂了拂袖子,示意手底下的人将三个方箱的礼品全都搬回马车上去。
眼角余光轻飘飘掠过陈平,“陈内侍。”
“不管你是以什么由头出现在的学士府,我只想提醒你一句。”
“若你在学士府太盛气凌人,那祁夫人纵使抱着医者仁心的想法想救治厂公旧疾……也不愿好心没好报去救治了。”
陈平被拿捏住软肋,紧咬牙关眼珠子霎时微微瞪大。
感到威胁后连忙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一字一句回复道,“多谢宋小侯爷提醒。”
言罢,在宋琰之后命随侍的太监和侍卫,将箱子搬回马车上。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学士府门前终于恢复清净。
两拨人骑马坐轿消失在铺满方砖的街道尽头,只留下远处传来的浅浅马蹄声。
云皎月和林芙蕖在外头又站了会儿,等确定没人在暗里观望。
才从隐秘的巷子里出来,打道回府。
两人在温热熏香弥漫的房闼里待着,直到帝师府来人传话,让林芙蕖最好在明日午间天热了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