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粮户每年都给我们吴家交了看管费用,如今他们粮仓都被烧毁,我们这次得赔上不少银钱。”
吴老爷想到一夜烧空他多年积蓄的大火,痛得心肝疼。
好在他手底下还有不少良田,除去被水涝泡坏的水稻,还是有免于天灾的良田。
只要挨到明年,他开春必能大赚一笔!
“老爷夫人,祁家大房来人了。说是得了姑爷的应允,要来拜见。”
下人毕恭毕敬哈腰行礼。
吴老爷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情绪,瞬间炸裂。
头疼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急了,“祁家大房?”
“不是说祁大少爷染病在家,祁夫人也不在青州吗?”
瞪着双眼戒备追问,“可看清了,外头来的人是谁?”
下人摇头,被吓得声音低下去。
“老爷,他们都戴着帷帽,我委实看不出样貌。”
“不过他们吩咐我,不能外传他们来访的消息。我看那身形,还真有些像祁大少爷和祁夫人。”
吴老爷踌躇半晌,他和姜世子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如果外头来人真是祁长瑾他们,他不乐意见。
更不敢见!
吴夫人用帕子继续擦拭眼泪,“老爷,既然祁家大房来见,是得了我们女婿的首肯,就让他们进来吧。”
她没经手和姜王府的生意细节,心里比起吴老爷来,较为坦荡。
清醒劝诫道,“我们的女婿好歹是青州都指挥使,我们的外孙,和祁大少爷也是同窗。”
“人家祁大少爷如日中天,就算知道我们和姜王府勾结,也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对我们家多加帮衬留情。”
吴老爷百结愁肠,一朝遇到连串的烦心事,不能够理智思考。
脱口而出,“你懂什么?”
“那位祁夫人做生意吃人不吐骨头,今日来的若只有祁家那小子,我也不用怕。”
“就怕他们两位一起来,是来趁火打劫的!”
吴夫人听说过云皎月做生意的吃相。
想到青州香业一朝之间以云皎月为首的‘前科’,她皱了皱眉。
思来想去,还是有自己的见解。
“可是老爷,他们没有我们和姜王府勾结的证据,又能怎么打劫?”
“要是我们好端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见面……”
“这不是反倒落人口舌,引人怀疑吗?”
想试探一番祁家来意,“我想倒不如把人迎进来。”
“这样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能摸索出一二。”
吴老爷粗糙的指腹不断捏着眉心。
深知发妻说得有理。
良久想不出个祁家到访的所以然。
坐在主座上,拧眉松口,“也罢,去请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