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子妃没说话,后背紧贴着靠背,小腿肚子后头是椅子的矮踏。
放松微微仰头,眼神闪烁。
她脑子里一一闪现许多回忆,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也备受宠爱。
嫁到姜王府之际,她娘家的亲人死的死,被囚禁的囚禁。
尽管无人倚仗,可骨子里的骄傲还有趋利避害的本性,一直不曾因失势而变过。
嘴角被打得有细小的开裂痕迹,说话每个字都带着刺痛。
神情张扬,笑道,“祁夫人……不得不否认。你对人性是真的很了解。”
“事到如今,我被京都女子咒骂,被婆母嫌恶,也都是我心甘情愿遭受的下场。”
是她太心急了。
明明云皎月当初只让她投其所好,去取悦姜寻,升温夫妻关系。
可她夫妻感情有了成效后,还是跳进了云皎月设好的圈套。
她不肯放过送上门来的机会。
急切于利用衣冠装扮,去和官妇们来往交际。
旋裙方便骑射活动,教得那些官妇认为她心有巧思。
她享受这样的交际,也需要这样的交际。
因此她不断翻阅古书,引领京都众多女子喜好。
“说实话,一开始姜王妃说你将服妖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挺庆幸。”
“庆幸当初选你拖累姜王府,不算太对不起你。”
云皎月用筷子戳着白米饭,夹着块色泽鲜艳的红烧肉塞到自己嘴里。
吃得挺香,笑了笑,水灵灵的杏眼弯弯。
引导对方开诚布公道,“姜世子妃,我们来好好谈谈。”
“说不定,你能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我也能在你手里等价交换。”
云皎月望向逐渐暗下来的天际,窗外桂花树摇摇曳曳,花香传进鼻息。
她深深深吸,脑子已经清明不少。
在宋琰手术后平躺在客房的时间里,她在脑子里不断翻来覆去地想。
思索为何姜世子妃今天涉足学士府以来,看她的眼神没有怨恨。
一开始她想不明白,后来就清楚了。
如果说她当日邀请甄拾棠赴宴是图谋不轨,甄拾棠来赴宴,心思也未必不比她浅。
既然甄家没有蠢材,那早在甄拾棠嫁进姜王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