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巷子口挂着的牌子,“驶到荷塘巷尽头,在那里等着人上船即可。”
“另外,你明日去查查,看看京都之中有无夜不归宿一直没露面的中年男子。且该男子体态臃肿,满脸麻子,还常年和鱼打交道。”
补充道,“要是有,就来告诉我。”
“记住了,得小心地查,将对方的家庭底细一并也查出。”
云皎月脑海中快速闪过麻子男脚上穿着的靴子。
那种薄底短靴又叫快靴。
快靴便于行走,一般只有侍从或者是武弁常穿。
寻常民众没有需求,根本不会花费高于木屐草鞋布鞋的价钱,去购买穿它。
她怀疑,是麻子男家中有人在拱卫司当差。
聂韬低沉的嗓音带有惊诧,“二小姐,你说的是王麻子?”
“王麻子?”
云皎月沉默了一会儿,黛色细眉挑着,“你认识他?”
聂韬颔首示意,解释道,“那王麻子是常年给拱卫司提供海产的商户。”
“上回望沧楼拱卫司人手损失无数,宁顾行新提了一批人进拱卫司。”
“王麻子的小舅子王银就在其中。”
云皎月摩挲着指腹,手背处是丝薄的款长袖子,饶有趣味督了眼聂韬。
聂韬被人看得不太自在。
挠头,不好意思道,“二小姐,你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帝师府的暗探也没有像胡嘉说的那么没用。”
“你瞧,我随口提了一个人,你就能告诉我对方的底细。”
聂韬咧嘴笑出声音,他们家二小姐夸暗探,那就是在夸他。
毕竟,帝师府暗探都归他管。
喉咙咳着清了清嗓,继续道,“那王麻子自视甚高,以前是入赘的女婿,将老丈人家海产生意稍微做大后,就目中无人了。”
“仗着荷囊里有些钱,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他的妻子苦恼已久。”
“连带着王银也看他不快。”
云皎月垂眸,顺着思路。
倘若王麻子玷污段月蔷后,求娶不成,他肯定会被段家灭口。
倘若他是嚷嚷着要上门求娶,且成功了。
按照段月蔷的脾气,也会想办法杀了王麻子,且全身而退去守几年寡。
不论是哪种情况,王麻子都会死。
也就是说,王银是想借刀杀人?想名正言顺地帮自家姐姐夺回家产?
要真如她所想,这倒是个狠角色。
家中还经营海产的话……或许可以收为己用。
“聂韬,今晚你将王银绑到翟大牙行,我亲自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