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段月蔷回府后,这种遭遇是会被父母怜惜,还是会被勒令自裁。
半晌开口,“段小姐,我不太建议你将今夜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哪怕是我的亲生父母?”
“是。”
云皎月拢着眉头,继续开口,“我说这些话,不是说对段副指挥使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一些。”
“而且你本身就难以挑到合适的夫君婚嫁……”
“要是你向父母坦白自己受辱的事情,婚嫁得更艰难了。”
段月蔷心里不安,不过依旧嘴硬。
不承认自己已经陷入进退两难,极其难堪的境地。
“你说我因受辱,从而婚嫁艰难。这话我认。”
“但是抛开受辱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难挑夫婿!我嫂子好歹是一国公主!”
云皎月没收剑进剑鞘,垂眸瞥了她一眼。
抿唇,耐心道,“你嫂子是公主又怎么样?公主不还是下嫁给了你们段家?”
文安公主和安远公主,虽说都是一国公主。
可地位差远了。
一个生母身份低微,一个是国母,怎么能比?
“还有,今日花灯节,寻常贵女都会带上三两婢女或家仆出门。”
“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出来,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幽僻巷子。”
“这件事情,难道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
之前她听到有人尖叫,是来不及深想,才匆忙进了巷子。
现在仔细想想,只觉得奇怪。
巷子外头是闹市,闹市民众数不胜数,别说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着人进巷子。
就是死命拉扯着女子,都不见得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进巷子。
段月蔷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商道上听见的人,肯定不止她和薛福儿这些人。
偏偏其余人,不管是异性摊贩还是行人,都没有进入巷子搭救。
这点,除去他人独善其身不愿惹祸的原因。
肯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怀疑,里面的人是情到深处玩得旁若无人。
故而认为不便进去打搅。
薛福儿回过味来了,“对啊,段月蔷,你怎么可能不带婢女出门?”
“以你的个性,刚得了个公主嫂子,巴不得趁机在外头摆架子。”
“你带的婢女,数量只可能比多,不可能比少。”
“难道……”
薛福儿脑子里灵光一闪,直呼,“难道你是自愿进的巷子,你约了人?”
话刚说完,段月蔷脸色铁青,眼底晃过难以言说的痛恨!
薛福儿见状,瞳孔猛地紧锁。
下意识数落,“段月蔷你糊涂啊!那个人到底是谁?!”
冷静出着主意,“你说出来,我今晚就让我父亲派人把他抓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封锁.消息,不会泄露你今夜被非礼的事情。”
段月蔷羞愤不止,她心情复杂注视着薛福儿。
意外于对方能摒弃多年来的争执前嫌,真心实意替她抱不平。
紧攥着手,水葱色指甲深深嵌进软弱手心。
许久,开口道:
“是宁顾行,他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