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满是恐怖情绪。
与此同时,被非礼的女子顾不得头破血流的伤口,捂着胸口蹲下去捡外衣。
她的衣裳,碎的碎,裂的裂!
翻来翻去,竟然只有外衣才能勉强遮住身体!?
薛福儿后脚赶到,看到狼狈不堪的女子,身体一愣。
冷冷道,“我还以为是谁呢。”
“刚刚听见你说话,我还以为听错了。”
“原来……还真的是你啊!段月蔷?”
薛福儿和段月蔷不对付已久,曾经以为,如果能看到对方吃瘪狼狈的模样,肯定会狠狠嘲笑一番!
但这会儿,段月蔷额间的血顺着鼻翼滑向侧脸,头发乱糟糟的,不光手臂上有被捏红的手指印,露出的小腿部位也有擦伤。
这种因被侮辱的凄惨样子,她笑不出来。
段月蔷注视着薛福儿好一会儿,也认出来对方是谁。
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薛福儿轻嗤,“蠢货。”
“我和你在京都认识十几年,你的身形和声音,难道离近了我会认不出来?”
段月蔷遮着半张脸的面具下,脸涨得通红。
这种被老相识抓到的窘迫场面,使她气愤之余,更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
好丢人!
暗想今夜自己被羞辱的事情,薛福儿知道,明日和她交好的人肯定都会知道!
瞳孔震了震,“你是薛福儿,那她是谁?”
“难不成,她是刘蓉?但是刘蓉怎么可能会使剑?”
薛福儿没只顾着说话,她端庄站着,下意识用蓬张状的马尾裙挡住死对头的身影。
怕外头会有人进来,到时候再看光了衣衫不整的段月蔷。
这种细微的动作,落在当下敏感的女人眼中,不由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低低出声,“不用你可怜我……”
“是吗?那你的骨气可真是够硬!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开了。”
“哎……别,别让开。”
段月蔷情急下单手握住对方手臂。
薛福儿恨铁不成钢,到底还是没挪开身子。
像是注意到什么,目瞪口呆,“皎月?你这剑哪来的?我刚怎么没看见你手上有剑?”
云皎月脸不红气不喘,习惯不可避免要撒谎以后,说话一点没带心虚。
“刚在巷子里捡的。”
随口应付道,“应该是有人在灯节被偷了剑,扒手先给藏到了巷子。”
薛福儿若有所思,盯着长剑点了点头。
看到剑鞘上还镶嵌着的红宝石,瞧着是挺精致昂贵。
这种剑,扒手拿着招摇过市,反倒引人注目,是该先藏起来。
段月蔷瞪大眼睛,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没想到只身一人闯到巷子里救她的……是云皎月?
算起来,她们也就只见过三次。
甚至,前两次她还故意刁难了对方。
段月蔷紧咬着下唇,鼓起勇气开口道,“祁夫人,你救下我,我不会忘恩负义。”
“今夜恩情,我铭记在心。你放心, 回府后,我一定会让父母登门道谢!”
段月蔷嫌恶自己被脏手碰过的身体。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身体控制不住发颤。
云皎月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对方华丽奇异的服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