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道,“倒也不是一点知觉都感受不到。我的双腿很麻。”
“除去双腿麻痹以外,身体其他地方痛不痛?”
云皎月用手指着王芋头的腰背位置。
“也是有些痛。”
一来一回几句话问下来,云皎月彻底判断出对方是得了什么病。
她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清冷视线盯着王芋头,故意说道,“王芋头,实话告诉你。你这病,我治不了。”
王芋头心里猛然间被揪着,急了。
这怎么会治不了?
他狐疑望着云皎月,瞪大眼睛,“祁少夫人,我的病,你真的没法子医治?”
云皎月颔首示意,目光愈发显得幽深。
王芋头脸色铁青着,心情极差。
他心里的念头在反复挣扎,突然横起来。
粗着嗓子,“祁少夫人,虽说我是被我家这个不孝子给推下山坡的。”
“但我好歹也是在为你做工采石的期间受伤,外加事发地点是在山上!要是真治不了,你理应要出银子帮我养伤!”
“采石本就容易出事,你要是不出银子,以后他们大家谁还敢帮你做事?”
王芋头话音落下,刘大山他们这些人,果然都开始胡乱多想。
都想着,要是自己真出事了,云皎月不负责怎么办?
云皎月清澈双眸微动,思索着要如何处理王芋头受伤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宜快不宜慢。
很快,想明白了。
同时她眸中冷意盛行,对沙橘村这些村民也有了新的考量。
这些村民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青州那行人相比。
在青州一路流放过来的人犯里,他们即使有着或大或小的毛病,但都是一起患难与共过来的。
彼此间多少都有些信任,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插圈弄套地算计她。
更不会在她的老本行面前耍阴招!
字句清晰道,“王芋头,你这是得了骨结核。”
“这种病,平常会让你腰背酸痛,并且劳动时会愈发费力。”
“我是个大夫,我知道这病并非一日就能得上。”
云皎月寒星似的眸子,停驻在王芋头身上。
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除去失望外,还有些对复杂人性的无力。
她揭开事情的真相,“想来,你是得了多年,又舍不得采石这种好生计,这才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来山上和你争执。”
“只是你没想到,你们父子俩竟然在争执的过程中出了意外,还导致自己的双腿麻痹不能再行动。”
“你从一开始……”
“就是想诓我给你一大批银两,好让你养病和养家?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