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看不太下去,将王蛟拉到自己身后。
这王蛟的年纪,和祁文朗孙鹤一般大,不过这三人的家庭氛围却各不相同。
只是在大荒县,王芋头能仅凭自己就拉扯大王蛟,已经是难得。
也不能去怪他,不愿意让王蛟念书。
毕竟王芋头顾虑得也不无道理。
她免费开学堂让人读书,对年幼来念书的学子来说,是没什么成本。
可对十五六岁,已经能充当家里劳动力的学子来说,时间成本就是最大的成本。
在王芋头眼里,花时间读书,倒不如父子俩齐心协力赚钱,赚到钱,他们以后就能成家。
可在王蛟眼里,有免费的学堂上,就等同于出现了一个送上门来,可以让他改变人生的机会。
这父子二人,谁对谁错,难说得很。
云皎月眼底情绪意味不明,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着强烈的控场力。
“好了,不要再吵了。”
等人群彻底安静下来,王芋头也不再骂人。
云皎月再是耐着性子说话,“王芋头,我知道你很生气。”
“但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治好你的病!”
她眼神柔和,带着坚定。
声音沉稳,劝说道,“你还在中年,也不想一辈子,就让双腿这么废下去吧?”
“与其一味气恼,倒不如现在告诉我,你究竟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总之,咱们有病就得早些治疗,总不能,活生生延误自己的治疗时间。”
云皎月之前把了王芋头的脉,发现对方脉细无力,寒湿凝滞。
这是脾肾气血亏损之象。
对王芋头身患的病,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不过这个初步的判断……
却和这种突然发生的双腿瘫痪病症并不相符合。
打算还是先问具体些,再综合病人的实际情况来进一步诊断。
王芋头胸腔内憋着一股子怒气,根本控制不住不发火!
可云皎月说的也有道理,他可不想一辈子残废。
想到云皎月连谢大头的痴傻都能治,肯定也能治自己的病!
他双手重重捶打自己的腿部。
皱着眉,“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这腿不能动了!”
云皎月蹙眉,“你这腿,是一点知觉都感受不到了?”
“还是说,能感受到些许痛觉?”
王芋头沉默着,不敢说话。
他之前告诉李虎,他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其实只是为了想让他赶紧去请云皎月。
担心自己要是不夸大病情,这位祁少夫人她不肯来。
现在云皎月问他,他又怕自己不照实说话,会影响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