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亏待他母亲了,他母亲生病,是我四处给她找肾,可她不愿意和我破镜重圆,不愿意再回谢家,这也能怪我?”谢之恒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跳着脚嚷道:“爸,你全给他了,那谢家就成他了,我们父子几个人还有立足之地吗?”
“你听听,你们父子几人,宴池呢?”老爷子问道。
谢之恒的话咽了回去,他看了看谢宴池,又看老爷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他、他又不想认我这个爸。”
“就这么定了。”老爷子看向刚进来的主治医生和公证员,捂着心口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真实意愿的表达,你们都签字吧。”
众人上前来,一一在文件上签了字,再对着镜头做出公证保证。
谢之恒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已经难以挽回,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恨爸爸呢?”
“我吗?”谢宴池从消毒瓶里挤出一团酒精消毒液,在掌心里揉了揉,又笑了起来:“你猜?”
谢之恒又被他气结了。
“走了,记得明天开始走程序,该签字的,送到我那儿去,我最近累得很,不想再跑来跑去。”谢宴池从纸巾盒子里抽出一大团纸巾,在手心里揉了几下,挥手抛进了垃圾篓。
满屋子的人就这么看着他走了,谁也没敢吭气儿。
“爸,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反骨。”谢之恒捶打了两下胸口,扶着沙发坐了下来。
“呵,你也说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麻烦你长长脑子,现在有你这个反骨儿子在,谢氏还能再撑上几十年,真交到你那两个没用的儿子手里,只怕三五年就没了。是你不识趣,不知好歹。”老爷子冷笑,躺了回去。
谢之恒脸色绿了又青,青了又红,但始终没能再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