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爹和兄长在她的冷眼下收了回去。
她不喜欢。
她若是不喜欢自己慢慢让他接受就好。
心中苦涩,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谢清梧放下茶杯,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诉他,“谢家不会再入仕,你也看见了,我父亲年事已高,我只想让他安度晚年,我兄长如今手不能握笔,入仕更是胡闹。”
“陆时骞,你我已经无关,日后不必担心我谢家,若是再遇见,只当是陌生人便好。”
他这下彻底急了,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直拒他千里之外?
谢家父子已经回京了不是吗?当初说那的确是他不对,可他也想办法尽量弥补了。
这次回京他也出了力,可他不敢说,说了难免会被她认为是以恩相挟,他没这个打算,他不想把她越推越远。
“清梧,伯父和兄长都回来了,之前是我不对,我口无遮拦,就连云峥我也教训过了,当年他年岁小,口无遮拦,我也教训过他了,若是你还生气,我带着他亲自跪在你面前赎罪。”
“还是说你还在生气当初我和闻茉之间的事?”
“我对她并无超出同僚的男女之情,若你当真还生气,日后我可以不同她往来,真的!”
他这次是真的急了,波澜不惊的眼中满是紧张。
骨瓷冷白的大手死死抓着茶杯,他就这么看着谢清梧,似是要她给个理由。
谢清梧轻笑,站起身缓步走到门边。
同六年前的她不用,六年前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陆家父子。
哪怕她心中不舒服,也不会让他察觉到半分,生怕自己的郁气会让他们心里不舒服。
可六年之后的她不这么想了。
她谢清梧该为自己而活。
嗤笑一声,她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一双眸子淡然看向门外。
院子里有只受伤的鸟,像是死了一般,只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没有上前,也没有目光怜悯,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直到那鸟儿重新震动翅膀,虽然吃力,但还是凭着自己的努力离开了院子,往高高的天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