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给我好好的放进肚子里,无论如何也不许再说了,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许老夫人语气未见多严厉,但却充满了威严。
被呵斥之后,韩祎月才想起来,许老夫人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是这半年流放的生活,将她磨软了一些,可也不是能允许儿媳妇随意造次的人。
“听到了没有?”许老夫人冷声问。
韩祎月缩了缩脖子:“听到了。”
这幅耷眉怂眼的模样看的许老夫人一阵心烦,索性抱着许荞安进了内室。
韩祎月好像直到这时才发现了许荞安的存在,她张了张嘴,到底也没敢再问什么。
进到内室,许老夫人把许荞安放在床上,端过来一盆水,慢慢的给许荞安擦洗干净。
许是太多的话无人可说,许老夫人一边擦一边随口说着家中的事情。
等到擦洗干净的时候,许荞安终于弄明白了许家的情况。
许家老爷子原本是定国侯,身居高位又手握兵权,曾经的许家真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可君心难测,许老爷子因为主张出兵救援邻国的事情惹恼了圣上,一纸诏书,许家就成为了被流放的阶下囚。
圣旨下来的时候,冯伊可刚生完幺女不足一个月,韩祎月也刚刚才被诊断出怀有身孕。
一下老小就这么踏上了流放之路。
可天有不测风云,刚出京城没多远,就发生了意外,冯伊可的幺女落到了河里,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许家上下都知道还没满月的婴孩掉到河里绝无生还的可能,但谁也不敢把这个话说出口,为的就是给冯伊可留一个念想。
许家的流放之路,一走就是四个月,好不容易全家人全须全尾的来到月临村落下脚来。
为了生活,许家除了许老夫人,半年前生完孩子没好好坐月子伤了身子的冯伊可,还有正怀有身孕的韩祎月外,其他所有人都在外上工。
却没想到许天尧又在这个时候被狼给伤了。
随着许荞安脏兮兮的小脸慢慢现出本来面目,许老夫人看着许荞安的目光愈发慈爱了起来。
许荞安知道,她大约是透过自己看到了那个落到河中的小孙女了。
不过许老夫人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找出一套男孩的衣服给许荞安穿上:“这是天尧小时候的衣服,先将就穿着。”
有点大,不过卷起袖子和裤腿倒也勉强能穿。
换上干净衣服之后,许荞安躺倒在床上,正准备好好想想人生的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一阵困倦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