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荞安抬起手拍了拍许老夫人的后背,因为年岁尚小,她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手上的力道,忽轻忽重。
许老夫人诧异的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人。
许荞安对着许老夫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许老夫人意识到这孩子是在安慰自己。
莫名的,许老夫人心底的不安和焦躁都被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婴儿给安抚住了。
孙大夫很快就来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医术有限。
在给许天尧处理完伤口之后,走出房间对许老夫人说:“六公子的伤太重了,老夫已经给六公子的伤口止血包扎了,其他的只有看他造化了,如果明天清晨六公子能醒过来,那便没事了,否则......”
虽未说透,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其中的凶险。
......
送走孙大夫之后,许老夫人抱着许荞安去了许天尧的房间。
推开房门的时候,门板晃晃荡荡的嘎吱作响,好像稍微大力一点就会从门框上掉下来一般。
屋内光线有点暗,没什么家具,只有在靠墙的地方并排摆着用门板和木料拼成的三张‘床’。
此时,许天尧正躺在中间的那张床上,冯伊可跪坐在旁边直掉眼泪。
许荞安咬着手指,有点犯愁。
他现在这种情况需要吃消炎药,还得打破伤风针和狂犬疫苗。
药,她有。
针,镇上的卫生所也有。
可问题是怎么拿,又怎么给他用?
还没等许荞安想到妥帖的法子,许老夫人就叹着气把她抱出了房间。
回到堂屋,五儿媳妇韩祎月扶着肚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母亲,什么时候开饭?我都饿了。”
许老夫人看了一眼韩祎月:“厨房还有些馒头,你自己热热吃了,天尧受伤了,你三嫂顾不上做饭。”
韩祎月摸着肚子,撇着嘴说:“馒头又干又硬,连个小菜都没有怎么吃的下去,三嫂又不是大夫,她守着天尧也好不了,难不成天尧不好咱们全家都不吃饭了?那天尧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全家都不活了呗。”
许老夫人呼吸有一瞬间急促,韩祎月却还自顾自的嘀咕着:“母亲,您说,三嫂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半年前小丫头才掉河里没了,现在天尧又这样......不行,以后我得离三嫂远一点,要是被她冲撞了我腹中的胎儿,那就......”
“够了!”许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韩祎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