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吩咐侍卫将那个盒子打开放在钱姨娘面前,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不长但是雪白的手指,前端是整整齐齐的刀切痕迹,上面有细的褶皱纹路,钱魅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她那位饱受欺凌的娘的手指,几乎不曾昏死过去。
十三仅有的几次开口次次都是直戳钱魅的心窝,这次也不例外,十三冷笑着道:“你要是这样昏死过去,我就只好让他们将方姨娘的另外几根手指一起切下来,熬成粥给你灌下去。”
钱魅佝偻的眼珠子暗淡无光像一只斗败的老鹰,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十三,在看到这根手指之后钱魅再不敢怀疑十三只是说说而已。
“别伤害姨娘,我说,我记得我与姨娘通过一次书信,姨娘信里提到过说爹爹在见女皇之前还见了一个人,而且是私下秘密见的,姨娘当时身体弱总觉得在房间里待看喘不过气来,又不愿意那些人跟看自己,一个人出了院子看见一个罩着黑袍的人与爹爹寒暄离开。”
还有这样的事,胡灵找的人查不到是正常的,可是自己冒死从进酒旗弄来的情报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
十三明白这已经是钱魅能告诉自己的极限了,眼睛示意胡灵,胡灵便呵斥道:“这些我们自会查证,关于那个黑衣女子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钱魅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人给逼死了,这一波接着一波的逼问,方姨娘的施压让她已经顾不上是别的,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黑衣女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来历,她是爹爹带来的,爹爹对她似乎很是尊敬,之后也是她提议设局伏击你。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都说完了放过我姨娘吧,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十三不置可否让人将钱魅拖出去,钱魅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靠近十三,甚至又想起了之前被自己抛弃的表哥:“表哥,我娘是你姑姑,是你亲姑姑,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
十三只能听见这些话了,因为钱魅已经被拖远。接下来就是肖阳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人,十三心里愧疚,伤心,愤恨,怜惜,杀意混在一起,竟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十三恨不能亲手死了那个附在肖阳身上的东西。
十三僵硬的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肖阳说。”胡灵等人就是在不放心也只能退守在门边,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十三和肖阳两人。
十三语气里再也不加掩饰的发泄看自己的恨意:“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
肖阳也不再卑躬屈膝低眉奴颜,浑身上下散发看上位者的气息,几近视的看看十三:“拖了你的福,我才活成了这人不人贵不贵的样子,我才失去了我梦寐以求,为之努力了近十年得到一个机会。你说说你是不是很该死,想让我死?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十三恍惚间在肖阳的脸看到了另外一张脸,那张心心念念置自己与青文与死地的脸,当初那样天直无邪的来骗自己。若不是她自己与青文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身后的大门被推开一缕阳光照进来。
十三下意识的遮住眼睛在缝陳里,十三看到了青文的身影,心底里那一丝丝的恼怒,也随着这抹身影的到来而消散你怎么来了?”
青文搂上十三的腰,手里的的锦盒放在桌子上,完全忽略了肖阳的存在,只看看十三道:“给你东西送来了。”
肖阳绿了的表情实在是有些精彩,看着十三和青文之的互动,只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真
恶心,不过皇叔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床了,真是命硬啊。”虽然极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
淡,可还是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青文对这个侄女真的没有一点好感,只用眼角看着肖阳道:“辉夜,你最好快点离开肖阳的身体,还有不要喊我皇叔,我只觉得恶心,你还有你那个娘利欲熏心枉顾亲情,你娘还好一点,接受了仪式的洗礼才变得这样冷血,还尚且有对爱人的情谊,而你比你那冷血的娘更甚。”
这话说的太狠肖阳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脸涨得紫红:“你有事什么资格说我娘,更没有资格说我!你是被皇奶奶精心保护起来,养在深渊里长大的皇子,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残酯,以及这皇位的美好。皇奶奶那样偏心你,将皇位宁可留给个什么都不懂的泥,都不愿意给当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娘,是你抢了娘的皇位,还美其名曰让个娘,就凭你也配?你真该死。”
用着肖阳身体的辉夜像只被冒犯的小兽露出自己凶狠的牙齿,告诫着那些她认为侵犯了她的人。
十三倒不关心辉夜与娇白,掩饰着自己的迫切道:“既然你没死,要报仇你正大光明的来就是了,没想到当时众臣朝拜左右驱使的辉夜殿下,现在需要在一个贱婢的身体里苟延残喘。”
辉夜用这肖阳的嗓音笑出了自己的特色,更是不屑的看着十三:“皇婶真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以为你不在乎这个身子的主人?皇婶难道忘了我顶着这张脸与皇婶相处了多久?你们夫妻两找一辆车,哦,对了,再有一个空间戒指里面装上各种生活必需品给我,否则我一时间不高兴,你们这心里的贱婢可就一命呜呼了。”贱婢二字咬的极重。
这就是辉夜的依仗,也是辉夜即使见到钱魅,都一点不慌敢续续留在十三身边的原因。
十三一时间气结,除了一个你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前倾的身体及隐隐曝起的青筋昭示主人的心情。辉夜一阵心情大好,摸着脸上的疤痕道:“皇叔真的是心善呢,对待这样一个下人也这么在于,要是我我就直按一剑杀了总好过受人胁。”
辉夜还没有得意完就闻到了一股让她恐惧的味道,辉夜瞪得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