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总算停了,时鹿听声音能感觉到绑架她的人似乎有四个。都是本地人,身手应该很不错。
时鹿被推进了一个房间里,这房间里的味道泛着一股冷臭,似乎是很久没人居住的破烂房间。
房门被人紧紧关闭,时鹿摘下了眼罩,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只隐隐有月光洒进来。房间有一个正方形窗户,此刻已经被钢条全部封死。
屋内摆放着几张烂凳子,凳子上全是厚厚的灰尘。
地面也很脏,是已经烂掉的水泥地面,此刻地面坑坑洼洼,似乎是房子漏雨所致。
时鹿抱着秦爵缩在了角落里,她撕掉了嘴上的胶带,大口呼吸着,心里猜测着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她钱,还是想要她命。
“麻麻…”
“别怕,宝宝别怕,我们会出去的。”
时鹿轻拍着秦爵的脊背安抚着,她真想小家伙快点睡着,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残酷暴力的事。
她希望他一觉醒来他们就已经被救了出去。
时鹿靠着角落里休息着,后半夜毫无动静,小家伙在时鹿怀中睡了过去。时鹿也累得很,再次醒来时外间已经天亮。
房门被人推开,秦爵被人突然吵醒,哇哇大哭起来。时鹿立马捂住他的嘴,对他小声道:“不要哭,不能哭。”
秦爵真没哭了,只是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还蓄着泪水。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首先进了屋中打开了门。之后,时鹿见一身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跛着脚从屋外走进来。
时鹿抬眸去看,发现男人戴着一副细黑框眼镜,面相还算帅气,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斯文。男人个子似乎有一米八左右,右腿受过伤,时鹿仔细去瞧,发现他右腿竟然是假肢。
男人眉宇间带着一抹极重的戾气,眸中更满是恨意,这抹恨似乎能让他把时鹿活活撕碎,再生吞活剥。
时竟。
时鹿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冲锋枪的扫射之下,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躲了这么多年。时竟跛着脚走近时鹿,面目几乎狰狞,“你应该想不到是我吧?原本已经下地狱的人怎么又重返人间了?”
时鹿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他残废了一条腿,应该是两年前的那场爆炸把他的腿炸伤的。“陆深抓了我妈,她至今还毫无音讯。他还废了我一条腿,让我差点死了。秦夜柏更是开枪杀了我爸。时鹿,你觉得这些账我该算在谁身上?”
时鹿捂住了秦爵的耳朵,道:“你爸妈和你都是罪有应得,他不该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你是非不分,跟着你爸为恶,套现、洗钱,绑架我,还逃到这个地方。时竟,你残废是你自找的。”
时竟一巴掌甩在时鹿脸上,时鹿左脸颊当场红肿起来,红肿的部分还带着乌青。
“我自找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时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爸怎么可能会死,我妈怎么可能会失踪,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提起了自己右腿的西装裤,假肢毫无遮掩的全部显露出来,“我残废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的半条腿都被炸没了。
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变成残废,没有人可以想象这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时竟当时几乎生不如死。他变得每天脾气都很暴躁,他曾拒绝治疗过,后来他决定活着。
因为时鹿过得太好了,她不能过得这么好。
所以他好好治疗,这两年多以来,带着恨意活着。
如果没有恨,他应该撑不到现在。
这次总算等到机会了,上天还是公平的,时鹿落到了他手里。
时竟又是一巴掌甩在时鹿脸上,这次时鹿直接被打得嘴里流出了血。左半边脸颊以及嘴角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时鹿一时都无法出声。
怀中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妈妈挨打,哭出了声。
时鹿刚想捂住小家伙的嘴,可小家伙已经引起了时竟的注意。
时竟从时鹿怀中抢过孩子,只抓住秦爵一条右腿,把孩子倒立起来,“倒是忘记你这杂种了,陆深的儿子,你说我把他活生生掐死,丢去山里喂野狼,陆深应该很痛吧,哈哈哈哈,报应,这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报应。”
小家伙哭出了声,显然倒立让他不适甚至恐惧,他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扎,可是他太小了,怎么可能挣脱开时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