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显德殿,楚夫人急匆匆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低着头、嘴里嘀咕着念念有词,满面慌张的颜色,无暇顾及周围的事情,只是快步猛走然后正正的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胸膛之上,她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本想开口破口大骂,都卯足了气势,抬起头看着来人才立刻又吃了瘪,悻悻的撇了撇嘴,深吸了口气,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作揖说道,“参见大王!”
“怎么了?”姬宫湦的眉头微皱,看着莽莽撞撞的熊宁,问过这话才觉得有些不对,今日的早朝退的很早,是以这个时间该是东宫晨谒的时候,“怎么你没在东宫?”
“大王还不知道?”楚夫人问道,有些诧异。
“知道什么?”姬宫湦反问道,心中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阴影,这几日念儿也同样没有前来上朝,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巧合,他凌厉的眸子瞥到了熊宁的面上,“褒后怎么了?”
熊宁并不知道此事太医院和秀秀都没有告诉姬宫湦,此刻自己的脱口而出再想隐瞒已经来不及了,想起东宫那两位若是因为这些事情生了间隙,对自己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思量了这其中的利弊之后,她才说道,“褒后前几日偶感风寒,这些天都卧床不起,太子殿下一直在照顾着,此事……没人通报大王吗?”
姬宫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像是猫抓着一样的焦躁,可还是强装镇定的问了句,“你来找寡人何事?”
“哦……”熊宁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差点被周王的打岔给误了,“楚侯发来了信笺,内里讲述了眼下对申国战事的安排,也探听了秦国的局势,百里成重兵压在申国边上,暂时也分不清敌我,楚侯请示大王,这一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姬宫湦脱口而出道,“为何不打?”
“若是百里成真的重兵压阵,只怕是这一仗胜负难料!”熊宁看着姬宫湦提醒道,“只怕是要重新运筹一番,可若秦兵是来相帮的,拿了百里成在西面威慑,楚军东面进攻,必定是事半功倍,能够大振我大周的声威,此事还请大王定夺!”
“定夺、定夺、定夺……什么事儿都要寡人定夺!”姬宫湦颇为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熊宁说道,“打!必须打下申国,若是秦国相帮就连同秦国一起打!”他几乎是吼着说着这句话的,人越走越远,说道最后一个字,熊宁只能看见姬宫湦一个很小的背影了,她摇摇头,兀自的叹口气,心中虽说有诸多的不舒服,可想着大王若是去了东宫,东宫里必定会有微妙的反应,这倒也令人觉得高兴。
至于楚国一事,眼下姬宫湦还在气头上,熊宁不敢就这么给楚侯熊仪回话,怕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事秦国若是真的相帮申国就麻烦了,她思忖了片刻,便折返自己的酉阳宫中,差人去将虢石父找来了,她需要和虢石父上一一番。
姬宫湦匆匆忙忙的到了东宫之中,秀秀正在大殿之中打发这几日前来拜谒的后宫嫔妃,瞧着姬宫湦出现,秀秀心头一紧,自己有意瞒着姬宫湦的事情,只怕还是被他察觉到了,只得硬着头皮去应付姬宫湦的质问了,她拜谒行礼,“参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