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生逢乱世,无可奈何

褒姒传 飞刀叶 1725 字 19天前

天色漆黑,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慢地行走,只有一盏橙色的小灯挂在车顶,随着马车不停的摇晃,照亮着脚下崎岖的山路。褒姒这番话说的固然坦诚,是一个锁在深闺之中女人的全部哀怨,她会嫉妒,也会羡慕,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郑夫人与姬宫湦欢爱,因而肝肠寸断;然而她却不能怨,也不能恨,因为她的夫君不是别人,是高高在上的大周君主。

廿七曾经问过褒姒,可曾怨过命运?

那时候的褒姒摇着头告诉廿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便是寻常妇人,未必就比现在的自己好。

如今廿七明白了褒姒的意思,反倒是觉得在深宫中做那个被人人羡慕的娘娘就应该是褒姒的归宿。

郑伯友看着褒姒良久才开口,“你便是不说这番话,你差遣下来的事情我也还是会去做,娘娘也不必多心,郑国只是个小国,如今我回绝了与郑国的结盟,如若再不依附大王,我便无路可走了!”

褒姒微微颔首,“我知道你是谦谦君子,当日明知道大夫人有意陷桑珠于不义,桑珠又有意害大夫人,可你不但没有拆穿他们二人,反倒是将来向你告状的郑夫人训斥了一番。桑珠跌下楼梯,却反咬一口诬陷我推他下楼,你非但没有怀疑她,反而是冲我生气。你心胸宽广,不肯苛责他人,为人大度也不计较得失,大智若愚从不无故怀疑,我虽然知道你不会因为发现郑夫人是我所杀就对我下狠手,却也知道你心里不会好过,我始终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儿,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日前来也并不知道会遇到你,原本只想和郑夫人说道一番而已。”

春日的晚风还带着凉意,褒姒说罢打了一个喷嚏,她用手轻轻的揉了揉鼻尖,将衣服裹得紧了些,郑伯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褒姒身上,“明知要进山却不多穿些衣服,让人怎么能放心?”

褒姒抬眼看着郑伯友,郑伯友也因为给褒姒披衣服一事而坐到了她的身侧,四目相对,这漆黑的眸子就像是黏住了一般。他看了她良久,他怨过她多少次,可每次都因为再看她一眼,这怨便没了。他想俯下身子去亲吻她,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想用自己的面颊抵住她的肌肤,可是他知道他不行。

马车颠簸了一下,褒姒和郑伯友被猛的一震,人都回过神来,眼神漫向了别处,郑伯友咳嗽了两声,“大王今日在齐国与东夷作战,之所以屡战屡败是为了收集东夷的情报,他打算一举拿下东夷大军,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褒姒猛的又转向郑伯友,十分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王将我的随行军差遣了回来,和你的那封信几乎是一前一后。”郑伯友回道,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大王和褒姒之间的心意相通似乎已经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