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神色凝重,他最终幽幽的叹口气,看向谢从琅,“是升平举止无状,害阿琅的王妃受了重伤,无论如何,她闯了这么大的祸,都不能轻易被原谅。”
这是要惩罚升平了。
惠妃心跳如鼓,捧着心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皇帝。
皇上却对她的目光和求情视若未睹,此事若不给谢从琅一个交代,绝对说不过去。
“传朕旨意,升平公主刁钻跋扈,举止乖张,有违皇家公主之礼仪教化,故褫夺其公主封号,收回其封地与公主府,一切仪仗与待遇按县主的来。”
惠妃与升平都傻了眼,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被自己的父亲剥夺了公主的封号,这是大梁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升平获此“殊荣”,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升平连忙跪着走过去,抱着陛下的腿,哭道:“父皇,您不要这样对儿臣,您这样羞辱儿臣,不如杀了儿臣吧。”
陛下的脸上写满了对升平的失望,“身为大梁的公主,你却一点儿担当和勇气都没有,犯了这样大的错,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想要逃过处罚,你问问穆王答不答应?”
升平看向谢从琅,“穆王,本公主刚刚只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推你的王妃的,不不不,是她自己没站稳,本公主根本就没有使力,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不能怪我!”她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点头,似乎笃定自己说的话是对的。
谢从琅坐在轮椅上,语气冰冷:“皇女这话说得好没道理,难不成是本王的王妃自己摔成那样,然后陷害你的吗?”
这话就是不原谅升平的意思了。
升平此时才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谢从琅分明是个瞎子,然而那样幽冷深邃的目光,却让升平觉得不寒而栗。
升平有些哆嗦,她不肯认输,继续朝着皇上磕头,苦苦哀求。
“父皇,您不能这样对儿臣,您让儿臣往后怎么做人?”
陛下想到了从前那个娇娇气气的女儿,又想到了现在这个飞扬跋扈、居然妄想将手伸进朝堂的女儿,最终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定。
他又看向旁边几乎哭到晕厥过去的惠妃。
这个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妃子,居然将女儿教成这样,想来也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
“惠妃教女无方,贬谪为嫔,即日起从裕庆宫主殿搬出去。”
陛下到底是无情的,此事已然触及他的逆鳞,不可能轻飘飘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