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不,现在该称向嫔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该晋升为妃不到一年,这又被降回来了。不。她现在比从前还惨,这往后她就沦为后宫里的笑谈了,她已经年老色衰了,下半辈子都不会再爬上来,更别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还遭了皇上的厌弃。
向嫔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刚刚给云书清看伤的太医还在,正好给向嫔诊治。
谁能想到这重阳登高能发生这么多插曲呢?本来是为了祈愿老人身体康健的,几位年事已高的太妃们回去就病倒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书清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俊脸,浓密的睫毛让她这个女子都嫉妒。目光往下移,云书清脸红了一下,这人,怎么不穿好衣服?谢从琅穿着雪白的中衣,却露出了大半个坚实劲瘦的胸脯。云书清捂着鼻子,这……这谁受得了啊?
谢从琅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动,掀开眼皮。
云书清没发现他醒了,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胸膛,手感真好!吸溜一下口水,接着摸。一想到这样俊朗的少年是她的相公,云书清整个人都要飘了。
“你、你、你怎么醒了也不出声?”云书清刚打算细细品味他的俊颜,就撞入了他刚睡醒时略带雾气的眼眸。一想到刚刚吃他豆腐都被他发现了,云书清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咳咳,”她尴尬的轻咳,“你这人,好不正经,睡觉也没个形象。”还将他的中衣掩好,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谢从琅见她说话中气十足,心里面也放下心来,把玩着她的青丝,戏谑道:“哪里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人?自己被抓住了尾巴也想踩回去,哪怕别人没有尾巴给你踩,你也要给人家安一条尾巴。我这衣服,分明是你睡觉不老实,给我扯开来的。”
云书清:“……”
她睡觉有扒人衣服这个坏习惯?她怎么不晓得?似乎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谢从琅那人,最重规矩了,脸皮子又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会袒露成那样?
“我不信,一定是你故意诬陷我。”云书清犹自死鸭子嘴硬,然而到底脸上滚烫,想要悄悄滑下去,将脸蒙在被子里,却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嘶——”她倒吸口凉气,抓紧了谢从琅的衣服。
谢从琅连忙道:“可是又疼了?”
云书清缓了缓,这才发现,自己是侧躺在谢从琅怀中的,他正用手臂托着她。
难道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
“有点儿疼,”云书清斟酌着开口,“小伤而已。”
“小伤?”谢从琅反问,语气里全是心疼,他虽是瞎子,不过嗅觉和听觉都还灵敏,当时那浓郁的血腥味他不可能闻不到。
别说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哪怕只是刺绣时戳破了手指头,都足够他心疼的了。
云书清内心:别搞笑了,她只会针灸,可拿不动绣花针。
谢从琅握着她的肩膀,轻柔的吻着她的鬓角,“对不起,成亲前答应过要保护好你,我却没能做到。”谢从琅此时无比痛恨自己是个废人,若是他的双眼没有瞎,若是他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站起来,她也就不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