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
他竟为了一个区区的婢子,如此对她。
萧淑儿满目惊愕起伏,思绪翻腾,各种心思蔓延郁积在心,着实是想不通了。
眼见她情绪不稳,君黎渊眉头又是一皱,稍稍敛神一番,终是放缓了嗓音,低道:“淑儿,这婢子深得厉王与国师重视,此番连皇后都不敢要其性命,是以本殿,也不可责罚于她。”
萧淑儿顿时红了眼,眼见君黎渊仍是抱着凤紫不放,她怒意悲凉的道:“当真是这样?殿下之性,淑儿何能不了解。这么久了,你连淑儿都不曾这般紧张过,抱过,今日你竟会对她如此体贴亲昵。这婢子昨日摘了花丘内的花,后被关押在宫牢内,即便要救,自然也是厉王或国师来救,何来轮得到殿下亲自去救?你本就知晓皇后对你不喜,而今你竟为了这婢子再度得罪皇后,殿下本是精明,何能做得出这等不利己的事来?而今你对淑儿说你仅是因为厉王与国师之故而不责罚这婢子,你以为淑儿当真会信?”
君黎渊神色微沉,缓道:“有些事极为复杂,并非你所知晓。”
萧淑儿眼角已委屈得落了泪,“便是淑儿再不知晓内情,但也亲眼见得殿下搂着她,担心她,甚至在淑儿面前这般护着她。”
说完,目光恶狠狠的朝凤紫瞪了一眼,似是恼怒之意层层从心口溢出来了一般,而后再度将目光落回君黎渊面上,连带脱口之言都变得起伏狰狞,“往日京中对殿下与这婢子的风评,已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淑儿本是信殿下之言,信那些风评不过是有心之人造谣,但自打上次狩猎之际淑儿亲自见得此女后,淑儿才明白过来,兴许那些风评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此女的眼睛,的确太像太像那人了!殿下与淑儿成婚以来,淑儿是看得出来的,殿下虽对淑儿好,但却并无爱意,淑儿知晓的,殿下将爱给了那人了,也将悔恨懊恼给了那人了,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与那人的眼睛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来,殿下自然会心有所动。是以,兴许那些风评本就是真,便是今日殿下紧张维护这女人也是真……”
话刚到这儿,悲戚的情绪上涌,萧淑儿眼睛红得越发厉害。
君黎渊面色越发一沉,深眼朝萧淑儿凝望,并未言话。
待得二人缄默半晌后,君黎渊才招来宫奴,吩咐其将凤紫扶出主殿,安排在东宫一处的院落。
这话一出,萧淑儿终是全然被激怒,一把将那即将靠近的宫奴推开,随即满目起伏剧烈的朝君黎渊凝着,“殿下今日,竟还要将此女留在东宫?”
君黎渊低沉道:“她满身重伤,需在宫中调养。若今日将她送回厉王府,自然,更得厉王与国师不悦。”
“若淑儿不允许呢?”萧淑儿全然未将君黎渊这话听入耳里,嘶哑狰狞的问。
君黎渊面色终是冷然开来,落在萧淑儿面上的目光也阴沉厚重,“你在威胁本殿?”
他也不答反问,似是耐性耗尽,层层的不悦与阴沉开始上涌。
萧淑儿泪水落得越发厉害,紧咬牙关,“不过是一个长得像那人的贱婢罢了,殿下竟会如此护她。殿下莫要忘了,淑儿才是你的太子妃,你怎能为了一个外人来如此对待淑儿?此番让这婢子入狱之人并非是殿下,而是皇后,厉王与国师便是恨,自然也是恨皇后,此事对殿下来说,未有任何不好,相反,若厉王与国师皆对皇后生了间隙,这对殿下来说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殿下呢?殿下竟跑去救这婢子,甚至还要打破规矩将这婢子留在宫中!如此种种反常,何来能让人信服?而今淑儿便要好生问殿下你,你是否当真看上这女人了?喜欢上这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