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深宫之中的女人,皆是圆滑腹黑,这萧淑儿这番话说出来,无疑是全然推翻了她上次在猎场与她的结盟之事,而今则为了一个君黎渊,为了心底那点忌恨与戒备,便要彻底的,将她云凤紫置之死地呢。
如此,既是萧淑儿不仁,她云凤紫自然也要不义了呢,既是虚意逢迎的作戏被这萧淑儿强行的推翻终止,那她云凤紫,自然也不会再给这萧淑儿面子。
心思浮荡,层层算计萦绕在心。
不待君黎渊对萧淑儿回话,凤紫便长叹一声,委屈悲凉的道:“本以为太子妃会刚正不阿,却不料太子妃不仅不会正视奴婢冤屈,竟还会建议殿下责罚奴婢。宫中人心如此,奴婢挣扎不得,也不得不从,是以,此际也无需殿下开口责罚奴婢了,奴婢自行了断便是。”
嗓音一落,强行支撑着身子朝不远处的雕龙玉柱撞去。
刹那,君黎渊急促出声,“你做何!”
尾音未落,他便已速步过来,凤紫瞳孔稍稍漫出几缕精光,作势越发迅猛的朝前挪动,却是还未靠近前方不远处的墙壁,君黎渊便再度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裙。
她眼睛稍稍一眯,面上漫出几许冷讽,随即故作身子被他拉停,而后惊呼一声,身子蓦的朝后一仰,重重的撞入了君黎渊怀里。
顷刻之际,君黎渊浑身一颤,被她撞得抑制不住的闷哼,眉头骤然一蹙,脸色当即发白。而那立在不远处的萧淑儿嘶吼一声,“殿下。”
这话一落,便小跑过来,狰狞恼怒的开始拉着凤紫胳膊便往外拽。
凤紫浑身本是狰狞伤口,此番被萧淑儿发了疯般又拉又拽,身上的伤口再度层层撕裂,疼痛入髓,满身的衣裙越发被鲜血染透。
她抑制不住的闷哼了几声。
君黎渊瞳孔起伏之至,终是一把将萧淑儿拉至一旁,阴沉冷冽的道:“住手!”
短促的二字,明显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威胁与怒意,然而这二字似如利刀一般陡然间就扎在了萧淑儿心口。
刹那,萧淑儿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朝君黎渊望着。她全然不曾料到,这个从始至终都待她极为轻温柔的丈夫,会突然间因为一个厉王府的婢子而威胁她,吼她,
还记得前些日子他维护厉王府婢子之事便在满京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曾心有疑虑,但每番只要提及此事,他都会温柔的抱着她,叹息一声,说她多想了。她也每次都会全然溺在他醇厚的嗓音里,溺在浓情意蜜里,但她终究不曾料到,今日之中,自家这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自家这历来温柔缠蜷的丈夫,会为了一个厉王府婢子,不惜强行违逆皇后之意而去牢中将这女人救了出来,甚至于,他不仅将她带到了东宫主殿,还为了她威胁她萧淑儿。
他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