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绪便越发沉重。
凤紫做靠着浴桶,双目微合,思绪杂乱。
待得久了,莫名的,困意来袭,全身乏力之中,神智抽离,竟也是在浴桶中彻底睡了过去。
最终,凤紫是被凉醒的,浑身寒凉彻骨,犹如刀扎。
待醒来,屋外天色已微微而明,而待视线回拢,神智清明,才见自己仍是坐在浴桶里。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急忙起身。
桶内的水早已凉透,触之发凉,浑身泡在水里的皮肤,也褶皱发白,极是不适,又或是在浴桶内蜷缩了一宿,双腿也极是发麻发软,待刚刚翻出浴桶,便再度跌倒在地。
骨骼撞到地面,疼痛入髓。
她来不及多想,强忍疼痛朝不远处的榻上而去,待终于将自己擦干并蜷缩在被褥中后,浑身上下,终归是极为难得的增了半许暖意。
本以为如此裹着被褥,浑身的凉薄便可逐渐开始减却,只奈何,身子骨仅是稍稍增了几许暖意后,莫名的,便再度开始发冷发寒。
不久,浑身的凉寒感越发剧烈,而后,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而待手指不由间触及到身上的皮肤,指腹之下,却是灼热一片。
发烧了。
凤紫下意识的了然过来,怔了一下,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心底无奈与叹息感层层交织。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日,着实是过得太过艰难,一波未平,而今一波又起了。
她不敢多想,当即掀开被褥,胡乱穿好衣裙,强行镇定。
待得一切完毕,双腿的麻木感也稍稍松懈半许,而后,她该是缓缓起身,缓缓朝不远处的屋门挪去。
打开屋门后,微风迎面而来,却吹不散浑身的凉意。
待得视线朝周遭一扫,意料之中的,周遭空空如也,毫无一人。
她再度凭着记忆往前,兜兜转转,半晌才寻至叶渊的主屋前,待得终于站定在叶渊的屋门前后,她稍稍按捺心绪一番,强行放缓嗓音,低沉而唤,“国师,凤紫有事求见。”
这话一落,屋内沉寂无声,犹如无人。
凤紫怔了一下,待要伸手推门时,不料身后突然有愕然的嗓音扬来,“凤儿姑娘可是来寻国师的?”
凤紫瞳孔一缩,转头而望,大抵是因发烧而满面通红,整个人略显狰狞,是以此番突然回头,倒也让那立在不远处的小厮惊了一下。
“嗯。”凤紫淡漠无波的见小厮那愕然的反应收于眼底,低应一声,随即回头过来,正要朝着屋门而唤,不料嗓音未出,身后的小厮再度低低而道:“凤儿姑娘,国师今日一早便入宫觐见了,此际未归。”
未归?
凤紫面色骤然一变,目光也跟着变了几许。
一时,本是略微发紧的心底骤然掀了复杂与波澜。
那叶渊,竟是入宫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