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一般,那些曾经在储秀宫之中伺候过的宫人,大都被调进了浣衣局或者辛者库这样的地方,在内务府当差的少之又少,如此就是傅恒,也看出了之中的不对。
这一日傅恒在浣衣局找到了一个以前在储秀宫伺候过的宫女,这个宫女原本只是储秀宫中怡嫔房外的一个侍女,因为储秀宫出事之后才被牵连的,年龄不大,见到了傅恒之后一脸的惶恐:“奴婢见过大人。”
傅恒的身上穿着御前侍卫的靛青色马褂,头上的帽子稳稳地戴在头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女说道:“你也不用这样惶恐,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你如实说了就是了。”
那宫女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然后说道:“大人问就是了。”
傅恒让那个宫女抬起了头,问道:“你以前是储秀宫里面伺候怡嫔的?”
那小宫女极为老实,傅恒这么问了之后便点了点头:“回大人的话,奴婢以前确实是伺候怡嫔娘娘的,但是只是管储秀宫之中的扫洒,并不是娘娘的近身侍婢。”
这一点傅恒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储秀宫中除了近身的花枝和绯露之外,近身的侍婢便没有几个了,加上之前孝贤皇后因为七阿哥病逝迁怒的缘故,又将几个怡嫔身边调出来的近身打入了慎刑司之后,如今能找到的,便也只有这几个在储秀宫中可有可无的宫女了。
见从小宫女的身上并不能问出什么,便准备让宫女走了,最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道:“我见你们储秀宫调出来的人大多都进了辛者库和浣衣局,怎么,你们这些宫女是不是在宫里犯了什么事?”
谁知道这个小宫女的回答倒是让傅恒一惊,只听那小宫女说道:“奴婢们也并未在宫中犯事,只是出了储秀宫之后不久,便一个个地都进了浣衣局和辛者库,想来也只有原先侍弄储秀宫花草的凌香姑娘走运,一出储秀宫就被调到花房里面去了,倒是平安无事。”
小宫女这句话原本也是平平常常,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傅恒听了这个小宫女的话之后,有些吃惊地问道:“你说储秀宫中,只有这个宫女没有被调离?”
小宫女点点头:“原先在储秀宫的时候,奴婢们都觉得凌香的活计是最苦最累的,但是没想到如今倒是她最舒坦了……”
那小宫女几句话说完,傅恒便没有心思再问了下去,只是挥手让那宫女走了,而自己,站在了皇宫的永巷里面许久,然后转身往花房的方向走了去,毕竟整个储秀宫的宫人都遭难了,这个凌香幸免的原因,绝对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傅恒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便有些加快,因为他隐隐觉得,怡嫔和七阿哥的天花,这一切的背后,和这个叫凌香的宫女绝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