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难道没有发现吗?当初是怡嫔先得了天花,被太医诊治出来之后皇阿玛就下令禁了足,而在这之后的几天,七弟才开始发烧出痘。”和敬这么说着,然后脸上倒是有些不确定了,“只是当初我并不在宫中,了解地并不清楚,只是舅舅,你一直都是在皇阿玛身边的,我说的话对与不对?”
傅恒点点头,然后说道:“你说得不错,当初确实是怡嫔禁足了好几天之后,七阿哥才发烧出痘的……”
傅恒这么说着,但是话应刚落,便像是忽然之间发现了什么一样,震惊地看着和敬公主:“珍妤,你的意思是……”
见傅恒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出来,珍妤便也知道了傅恒了解了自己想说什么,便严肃地点点头,说道:“若当初真的是怡嫔传染给了七弟,那么七弟就应该在怡嫔禁足之前就发烧出痘,而不是在怡嫔禁足之后才得天花,所以七弟的死,想来和怡嫔没有关系,只是怡嫔替别人背了黑锅罢了……”
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说,公主头上的绢花的花瓣在微风中微微抖动,就像是一只濒死的扑闪着翅膀的白蝴蝶,傅恒盯着那雪白的绢花,问道:“这一切都是伊拉里氏和你说的?那她有没有说究竟是谁做的?”
“伊拉里氏只是发现了这样的疑点罢了,至于究竟是谁做的,她只是一个阿哥的福晋,自然不能过问后宫之事,剩下的事情还需要我们自己去查才是。”和敬说道,“舅舅,这件事想来应该从储秀宫查起,能查出七弟的死因,皇额娘想来也能安心了。”
和敬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傅恒的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了刚刚在储秀宫角门前看到的守夏的身影,然后对公主说道:“我发现这些日子景仁宫的人总是往储秀宫走动,这件事莫不是和皇贵妃有关?”
和敬公主听了这句话,眼中寒光蓦地一闪,冷哼一声,声音里面也带了几分狠厉:“皇额娘病逝,想不到倒是乌拉那拉氏成了最后的赢家,若是说这件事和乌拉那拉氏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我也不信的,舅舅你常在宫中,查起来自然比我方便许多,这件事便拜托舅舅了。”
傅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七阿哥怎么说也是我的外甥,我这个作为舅舅的,为他做这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和敬一笑:“舅舅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和敬这么说着,又对着傅恒行了一个礼:“有舅舅在,珍妤也能安心许多了,若是舅舅帮珍妤找到了七弟早殇的真相,想来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会感谢舅舅的。”
“我只是做了一个舅舅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公主言重了。”傅恒说着,对着和敬拱了拱手,然后走进了养心殿。
几日之后,傅恒便从内务府中了解到,储秀宫的宫人们在储秀宫封宫之后,便被一个个地调了出来,但是因为怡嫔平日里在宫中的人缘并不好的缘故,所以调出储秀宫的宫人们一般都没有被分到别的宫苑里面,只是去了譬如内务府之类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让傅恒去调查储秀宫的事情倒是变得极为简单了,因为自己只是御前侍卫,若是去各宫娘娘的宫里找人的话,自然是有诸多不便的,如今倒是简单了不少,只是去了内务府里面查了一些记档便能查出那些宫人的去处。